乾帝的目色驟然陰鬱,嘴畔卻噙著輕蔑的笑:“死個女婿而已,瞧顏逸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嘖嘖。”
康福埋低了頭顱,捏著萬分小心答話:“鎮淮王府人丁單薄,僅有郡主這一個女兒,且聽說郡主與郡馬感情深篤,許是掛念郡主,怕其一時想不開吧。”
“是啊,雲明乃他獨女,又沒兒子,不知他爭這皇位有何意義,到最後還不是同朕一樣後繼無人。”
康福聽罷,頭埋得更低些。
“派人去盯著鎮淮王府的一舉一動。”
“是。”
不日,雲明郡馬墜崖的訊息傳遍朝堂,皇親國戚文武百官或震驚或唏噓。
曹葆葆和三公主拖人入宮打探訊息真偽。
廣定侯府。
候夫人在佛龕前開懷大笑,笑聲久久不止,尖銳刺耳,瘋魔了似的,驚動了下朝歸家的廣定侯。
廣定侯連喚她數聲閨名,也不見其有何好轉,失去耐性,一巴掌甩上她的臉。
“侯爺!”侯夫人朱釵半斜,鬢邊落下幾縷亂發,並不惱,撲上去,抓住廣定侯的手臂瘋狂搖晃,“我們兒子的仇,報了!報了!”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侯府主母的半分尊榮!”
侯夫人抓他更緊,用力睜大眼緊道:“蘇祈安、蘇祈安,哈哈!是我殺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瘋了!這種也敢胡亂講!”他又甩她一巴掌,打破她下唇,傷口裂出血來,也打得她摔倒在地。
侯夫人笑聲愈發放肆,振高兩臂大喊:“是我殺的!是我!兒啊,為娘給你報仇了!你安息吧!”
廣定侯方才意識大事不妙,一瞬恍惚後心髒猛跳得厲害。
“你……你……當真是瘋了,你就是個瘋子,你會害死我廣定侯府的!”
“是菩薩顯靈,我給菩薩上燭香。”侯夫人爬上蒲團,取了三炷香……
與此同時,鎮淮王府派出一隊人馬冒著急雨狂奔出城。
他們身後,暮鼓敲畢,城門緩緩關合。
城樓之上,高子芙遙望血色殘陽,微風斜斜揚起她的釵邊流蘇。
“大姑娘,我們該出發了。”劍秀一頭墨發用一根發帶紮在腦後,發帶為紅,比殘陽更似血,“老爺說了,靈豐縣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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