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輕功絕塵且勉強自保, 一個高府有這麼大本事?”
“朱班頭連日打探嫣菱蹤跡, 露了馬腳, 高府裡裡外外加派了人手, 防止嫣菱逃脫。”傷口太疼, 獨孤勝大喘了幾口氣, “屬大意了,中了高家大姑娘的埋伏。”
“潛入高府時, 屬下偶然聽見看守嫣菱的護衛說,‘二公子能不能活命,就靠這姑娘了’”
獨孤勝說完又想到什麼,補充道:“還提了‘拜堂’”
蘇祈安和顏知渺的眉心俱是一跳。
拜堂、活命、姑娘。
不用多猜,保準是要強娶嫣菱給孱弱多病的二公子沖喜!
“郡主,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帶你去繁辰樓時提過其東家正是高大姑娘嗎?”
顏知渺一悟:“難怪繁辰樓丟了最招錢的琵琶娘子也不吭聲,官也沒報。”
“高尚書掌管刑部,拐人姑娘沖喜,知法犯法,豈有此理。”獨孤勝太激動,扯疼了胸前的傷口,好一陣齜牙咧嘴。
蘇祈安搖搖頭:“嫣菱入了賤籍,高大姑娘就握著她的身契,拿她沖喜官府就算要管也管不了,何況,哪有官府會管賤籍的。”
聞者憤慨。
顏知渺深以為然,嘆命運坎坷,尤是女子最慘然。
獨孤勝換上忐忑的語調:“還有件事……屬下……被人瞧著了臉。”
逃出埋伏時打鬥太猛太激烈,一個沒注意,蒙面巾掉落現場。
蘇祈安面上冷出黑旋風,嗚哇嗚哇地刮。
只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陛下正緊盯鎮淮王府,就盼著抓住點小辮子。
她再問顏知渺朝堂局勢。
“刑部尚書高明禮是個迂腐之徒,向來視我父王為亂臣賊子,主張擁立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襄南王為皇太弟。”
一言蔽之,高明禮愛跟鎮淮王府唱反調。
蘇祈安瞥了眼慘兮兮的獨孤勝一眼,哎,一個兩個全是不省油的燈,盡惹禍。
“屬下……有罪。”獨孤勝好好意大胖男人,憂傷得如同一小姑娘,“但一人做事一人當,若高府尋來算賬,我絕不連累……郡馬郡主!”
旋即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藥嬤嬤趕來得巧,往他人中紮下一針,又掰開他的嘴,塞入參片含住保命,再檢視傷勢,松緩的眉眼:“皮肉傷,是流血過多導致的暈厥,好好養著便是,但不便挪動。”
轉頭又問蘇祈安是出了何事,好好一個大胖忠僕,搞成這副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