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馬車內的蘇祈安揉揉發癢的鼻子。
又感覺耳朵熱乎乎,抬手一捏,好燙。
哪個口舌生瘡的玩意兒誰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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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實告訴母妃,祈安是不是在外養了小?”
王府花園,曲徑通幽處。
溫舒雲不準任何婢女跟隨侍奉,與顏知渺共享一柄油紙傘,閑庭信步。
“母妃,雨小了許多。”顏知渺探出手,細雨打濕了她白潤的指尖
“別岔開話題,母妃問你話呢。”溫舒雲捉回她的手,用絲帕擦拭幹爽。明明入了夏,這手卻半分暖意也無,做母親著實難過。
顏知渺莞爾,知是躲不開這番盤問,幹脆認了命:“郡馬真有那花花腸子,我會輕饒她?況且還有父王坐鎮,她哪有膽子造次。”
有理有據,溫舒雲尋不到錯處,唯有提起在王府門外發生的種種。
“你父王發了好大的脾氣,他怕你受委屈。”
顏知渺聽出她話中的用意,無非是在緩和他們父女之間的關系。
她不接茬,獨獨關心蘇祈安送的花。
“一捧睡蓮,真是她親自摘的?”
“你父王親耳聽見的,還能有假。”
“她這回是真用心。”顏知渺眼尾纏繞著縷縷喜悅。
“送束花就迷暈你了?”溫舒雲語氣滿是“你不爭氣”的無奈。
好歹是魔教之主,殺伐果決,似鐵如鋼,一撞上情情愛愛焉何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她問:“你在江湖裡呆的那幾年,就沒有遇見過喜歡的人?”
顏知渺平白受此一問,怪難為情的:“母妃~”
“……”誒?還真是情竇初開。
“難怪一束花就能哄你開心。”
顏知渺幹脆敞開心扉:“郡馬雖然體貼,但使慣了銀錢,花錢如流水,知我怕冷,便十兩一斤的銀絲炭暖著我的手,百兩一籃的紅花炭暖著我的屋,更有千金難買的黑玉斷續膏,珍貴稀有的狐裘大氅……
表面上看,她對我細致入微,可這些於她而言,不過動動嘴皮子的事,大有人爭著搶著替她去辦,只要她願意,可以對任何姑娘都這樣好。
曹葆葆送花給安陽姐姐,被蜜蜂叮得渾身是包。
郡馬送花,就只會有錢花隨便花,母妃你知道的,我不缺這些,我要的也從來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