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記得挑新鮮的摘。”
“屬下就快把桃花園的花摘光了,摘了有二十幾籃,全鋪在這院子裡了。”
蘇祈安目光越過他發頂,落向滿地的粉色,輕輕柔柔的一層,像是下了場桃花雪似的。文靜清雅且奪目,使人捨不得移開眼。
甚好甚好。
“再多撒一些,鋪得厚實點,每株發財樹旁要點支蠟燭,沿著院門口的小路一直點到主屋門前。”
獨孤勝是個粗人,但看得出蘇祈安是要給郡主殿下準備驚喜,用心道:“天色已經昏黑下來,郡主許是要回來了,屬下多叫些人手來幫忙。”
“你且去吧。”
音落,起了微風。
藥嬤嬤道:“我們先回屋吧。”
蘇祈安眉飛色舞,心情全寫在臉上:“不要管我,你去庖廚瞧瞧廚娘們的菜做得如何呢,萬萬不能有差池。”
藥嬤嬤稱“是”,兩片嘴卻是輕微翕動,明擺著欲言又止。
慢吞吞轉身回屋的蘇祈安用餘光瞥見了,不滿道:“嬤嬤是我的親人,何時有話還藏著掖著了?”
“奴婢只是覺得郡馬對郡主……過於上心。”
大毅重農輕商,蘇祈安雖然出身商賈,但富貴潑天,自小嬌貴的養大,難免養成唯吾獨尊的性子,絕無對任何人有過這般……重視。
藥嬤嬤恍然一抬眉,發現蘇祈安猝不及防地紅了臉,神色甚至含羞帶怯。
藥犌“?”
“只因十位把頭同我講,”蘇祈安靦腆道,“用真心。”
“??!”
藥嬤嬤一頭霧水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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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祈安沒上床,確認藥嬤嬤走遠後,吩咐下人去庫房搞了根手杖來。
她一面撐著手杖,一面自強不息的換好衣裳束好發,長身玉立於屋簷下,靜侯郡主殿下的大駕。
手杖一會兒換在左手一會兒換在右手。
還心血來潮地在花籃子裡翻出一支桃花別在左耳,忽爾又換去別在右耳。
安分一陣,又將那枝花橫叼在嘴裡。
一系列孔雀開屏行為,搞得灼灼院的丫鬟婆子雲山霧罩。
丫鬟們:郡馬這是咋了,騷裡騷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