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癒的人兒,醒了小片刻又睡沉了。顏知渺先躡手躡腳地掀開錦被,見她毫無動靜後,方才為她做簡單的擦拭,末了褪下她的寢褲給傷處上藥。
一套活兒下來,顏知渺竟然還累著了,瞌睡悶得眼皮直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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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和唧唧啾啾的鳥叫沿著縫隙撒進屋,宛如一把碎金。
蘇祈安趴得太久,骨軟筋麻,迷迷瞪瞪的哼唧一會兒,發牢騷似的。
顏知渺被她吵醒,忙拍著她一側肩膀,安慰她:“醒了?”
“嗯。”蘇祈安的臉埋在枕頭裡,懶洋洋地回應。
顏知渺捏起她腮邊一團軟肉,想使勁兒弄疼她又捨不得,只問:“還要接著睡嗎?”
“要。”
顏知渺記得蘇祈安提過婆母愛唱童謠哄她入睡的事,試著柔柔的唱上一段兒,蘇祈安不但不領情,還笑得胸腔一顫一顫的。
“不準嫌我唱得難聽。”顏知渺像只要咬人的小奶貓,嬌怯怯地兇。
“好聽。”蘇祈安朝她蹭過去,她有傷,蹭得艱難,床又太寬敞,蹭出一身薄汗才堪堪挨著人。
她把臉側埋在顏知渺的枕頭裡。
一個枕頭,兩人睡,太擠。
顏知渺側側身,與她面對面,目光在她的眉眼處留戀。
“郡主,我好累。”
“也不知是誰買來這麼大的一張床。”
“誰?”蘇祈安裝蒜
“一傻子唄。”
蘇祈安還真就露出一傻乎乎的笑,很不符合冷酷家主該有的銳利和自持。
怪可愛的。
顏知渺無比珍視,點了點她的鼻尖,嗓子是睡意未了的沙啞:“哪個傻子?”
她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但她偏偏就在這一瞬醞釀出了壞心思。
蘇祈安搖搖頭。
沒有得出滿意的答案,顏知渺繼續道:“今晚我搬回東廂房去,曹葆葆離開了,我們總睡在一起你也不樂意。”
這是日日夜夜想方設法要跟她圓房的郡主說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