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安莞爾,一鼓作氣,喝掉剩下的藥。
“咳咳——”
湯藥混著血一齊吐出來。
藥嬤嬤探身去擦她的嘴,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斷了那兩味藥果然是不成!
她心急如焚,但終歸要給蘇祈安希望,人不就是盼著希望過活麼。
“你再等等,郡主去了觀風城,她六日之內必定歸京,還有三日,到時候你就有救了。”
“原來她出遠門了,害我每日眼巴巴地盼著她。”
“你沒問我也就沒說。”
問了就不酷了。
蘇祈安虛脫一般窩進太師椅,臉色蒼白如雪,在藥嬤嬤臨走前悄悄問:“那二十具屍體不會出差池吧。”
“我用秘製的藥水灑過他們,再厲害的仵作也查不出真正的死亡時間,絕對不會牽扯出蘇家。”
“那就好。”
蘇祈安合上眼,送走她,只是……自己已是強弩之末,真能再挺三日麼。
顏知渺不在玉京,老丈人只圖自保,丈母孃夾在中間難做,曹葆葆他爹曹閣老目前保持中立……還有誰能幫她呢。
沒了。
沒了。
普天之下沒有誰敢和帝王作對。
胎穿竟然穿了個短命鬼,這福氣給狗,狗都不要。
“喂,你家老嬤嬤給你帶來什麼訊息了,可有三駙馬一案的?”朱都頭嘴裡叼著半根幹草,百無聊賴道,“天天悶在這牢裡,悶死了,有趣聞要跟我分享啊。”
蘇祈安不理他。
“我們可都是單戀一枝花的人,算半個兄弟。”
“……”
“不過我們比三駙馬強,有命活著,總有一天會得到意中人的心。”
“……”戀愛腦拱出去,拱得遠遠的。
朱都頭嘮嘮叨叨不停歇:“就是可憐了三駙馬的父母親人,我入獄前就聽說老侯爺和侯夫人病了。”
蘇祈安眉頭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