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安很費勁的才聽明白——他跑了東市西市南市北市,要將全玉京的花都買來送安陽郡主,買得太多,招了蜜蜂,烏泱烏泱的,差點把他蜇死。
蘇祈安聽得五味雜陳,強調道:“我說的送花,不是送鮮花。”
曹葆葆:“?”
“是有錢花、隨便花、盡量花。”
“!!!”
“嗷——”
曹葆葆扯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嗚嗚哇哇,堪比鬼叫,直沖蘇祈安的天靈蓋。
蘇祈安:“這事怪我沒跟你講清楚,草兄——”
“是曹兄!”曹葆葆怒吼道。
蘇祈安知錯就改:“曹兄,我百身難贖,一定會盡力補償你。”
曹葆葆抽抽搭搭,用紅彤彤的淚眼望著她,自牙縫裡擠出哀怨一句人生感悟:“終究是……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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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似風,陣陣吹。
天一黑就吹遍了蘇宅的每個角落,也吹進了東跨院。
銀淺提著一桶滾沸的水,倒入四折屏風後的浴桶中,又探手試了試水溫,溫度適宜,挺好,她接著灑進花瓣:“郡馬真是個大善人,連叫花子也收留。今天收留一個,明天再收留一個,要不了多久,蘇家大宅就要改成善堂了。”
顏知渺還是有些心不在焉,輕飄飄道:“郡馬在玉京捐了不少善堂,何必要將來路不明的人留在宅中。”
“誰說不是呢。郡主,您可以沐浴了。”
顏知渺丟開話本,兀自脫起衣裙,在水汽氤氳中踏進浴桶。
門外有人喊她:“郡主?”
是蘇祈安的聲音。
這廝怎麼來了。
顏知渺正窩火呢,不打算搭嘎。
“郡主,我有事要和你商量。”蘇祈安拍拍門。
顏知渺:“我不在。”
蘇祈安:“……”
顏知渺:“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郡主,我真有事,有急事。”
“急死你。”
蘇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