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回家這事,岑與惜已經提前跟家裡人打過招呼,爸爸媽媽也沒起疑心,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不過她也的確沒想著要做什麼壞事,只是單純地想多待幾天而已。
嗯……很單純。
寬敞明亮的陽臺上,陳既言單手撐著欄杆,視線望向遠處,正在打電話。
一個溫溫柔柔的女聲從電話裡傳出來,帶著陳既言熟悉的親切:“既言,什麼時候回來啊?媽咪好想你,你外婆也想你了,天天盼著你呢。”
陳既言低頭笑笑:“快了,這兩天在處理公司裡的事情,等差不多了就回去了。”
蔣萊還有些不滿意:“公司裡哪有那麼多事情,是不是陳厲故意為難你?”
陳既言所在的公司是“華尚”,而華尚其實是他的父親陳厲手下的産業,也算是陳家最關鍵的産業。
當初陳既言出國後,陳厲便再也聯系不上他,只能去找蔣萊談判。
陳厲想讓陳既言回陳家,蔣萊記恨著他故意搞垮蔣氏的事情,再加上也不願意陳既言回到那個冷漠的陳家,所以死咬著不同意。
兩個人就這件事情僵持了三年多。期間,陳厲不斷向蔣萊施壓,但都被蔣萊擋了下來。
眼看著對陳既言音訊全無,陳厲最後實在無法,只能選擇退一步。
陳既言可以不回陳家,但他需要繼承陳家的企業,承擔作為陳家一份子應盡的責任。
這對於陳既言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要是平時,陳厲絕不會那麼好心,可蔣萊這次卻同意了。因為她再瞭解陳厲不過,他自私又冷漠,華尚可以算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企業,除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他不會捨得交給陳家的其他任何人。
所以,在國外的學業基本完成後,陳既言很快就接手了華尚在國外的拓展業務,不斷發展自己的勢力。
但陳厲終歸還是對陳既言不那麼信任,或者說不那麼捨得,所以在陳既言回國後,也仍然獨自把持著華尚的大部分權利,只讓陳既言做了一個總經理的位置。
陳既言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心裡也沒什麼感覺。
因為在他心裡,陳厲早已同陌生人的位置差不多,只是還在名義上算他的“父親”。
蔣萊是見不得陳既言受委屈或者被打壓的,當即就要去找陳厲算賬,被陳既言攔下。
“沒有。”他安撫蔣萊,“他不敢的,而且你兒子都二十好幾了,也不是吃素的。”
蔣萊見陳既言的語氣輕描淡寫,這才熄了心裡的火,但又捕捉到他話裡另一個讓她無比憂心的點。
“既言啊,”蔣萊道,“你最近交女朋友了沒啊?”
她想到陳既言的年齡就發愁,身邊好友的兒子女兒都早早就結婚了,只有她的寶貝兒子,明明長的又帥,能力又強,身旁卻一個異性的影子都看不到。
蔣萊想到前兩天一個朋友給她說過的同事家的女兒,幹脆直接這次提起來:“媽媽這兩天認識了一個女孩子,性子乖巧,人也伶俐漂亮,要不這次回來媽媽安排你們見見?”
陳既言一頓,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媽,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