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堯禮看著寧昭頭也不回的離開,裙擺掃過拼花地磚,在廊柱間翻湧成浪,垂在身側的手鬆開又握緊。
傅堯禮回到自己房間後,心裡有些煩躁。
他扯開領帶,走進房間內的小型酒窖,從酒架上拿過一瓶麥卡倫威士忌。
傅堯禮的酒量還算不錯,但生意場上,旁人敬他、畏他,不敢灌他酒,往往一杯半杯就算給足了面子。平日裡家宴,他也很少喝盡興,眼底永遠有一絲清明。
這會兒,他卻一杯接一杯,想用酒壓下心頭的澀。
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傅堯禮腦海裡不斷閃過過去的碎片,愈加煩悶。
他踉蹌著,被沖動促使著,推開刻著雕花暗紋的房間門,走到隔壁。
房門緊閉,傅堯禮靠在牆壁上,敲了三聲。
“咚咚咚”。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門鎖“咔噠”一聲,被人從裡面開啟。
“小叔叔?”
寧昭一開啟門,看到的便是醉意熏熏、不複往日清冷的傅堯禮。
傅堯禮強撐著理智站到寧昭面前,不說話。
寧昭看著傅堯禮,不知是因為熱,還是喝的酒過多,他的臉浮上一點兒紅,眼底的清明被迷離代替。
“你喝醉了,小叔叔,這是我的房間。”寧昭說著,指尖抬起,指了指隔壁,“你的房間是那間,你走錯了。”
她以為傅堯禮是在樓下喝的酒。
傅堯禮手撐住門框,幾乎把寧昭半籠起來:“沒走錯,昭昭,就是來找你的。”
他的聲音也不像平日裡那樣沉穩、淡漠,啞中帶著勾.人的欲。
“小叔叔,你喝醉了,有什麼事都明天再說吧。”寧昭不明白傅堯禮大半夜想幹什麼,幹脆利落地下了逐客令,想關門。
可惜傅堯禮的手還搭在門框上。
“把你的手拿下來。”寧昭去拽他的衣袖,“我要休息了。”
細膩如羊脂玉的手腕被反握住。
傅堯禮的掌心帶著灼人的燙,這溫度似乎順著寧昭的血液傳遍全身,燙的她心尖發顫,頭腦發暈。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肢體接觸,不是他們之間該有的。
傅堯禮醉了,她沒有。
他們之間應該隔著十萬八千裡,以後也要越來越生疏才對。
寧昭咬著下.唇,讓自己保持清醒,尾音卻發顫:“松開……”
她話還沒說完,傅堯禮已經半拽著她進了房間。
濃鬱的花香和寧昭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明媚、嬌貴,惹人疼愛。
“你瘋了,傅堯禮。”寧昭掙.紮著,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