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垂著頭,整個人皺皺巴巴的。
傅堯禮在開車,沒注意到寧昭情緒的變化。
倘若他知道自己這句話産生了多麼大的歧義,打死他都不會說的。
“不行啊。以後小嬸嬸會不高興的。”
寧昭兩根蔥段般的手指絞在一起,揪著包包的鑽石鏈。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一如既往,她還特意用了語氣詞。
這句話是她早就想說的,本來以為沒什麼,只是真正說出口才發現,其實她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寧昭不斷說服自己。
只是傅堯禮在她過去的生命中佔據的比重太大了。
她可能不是喜歡傅堯禮,只是習慣了傅堯禮的存在。
她不能把親情當做.愛情。
她必須談一場真真正正的戀愛,分清依賴和愛。
耳邊響起傅堯禮的聲音:“小嬸嬸?這麼希望我快點結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晚容易讓人失智,傅堯禮總覺得寧昭這話是想在兩人之間豎起一道屏障。
他幾乎是氣笑了,語氣也比剛剛沉了幾分。
寧昭本就心情低落,聽到傅堯禮的反問,嗆回去:“這不是事實嗎?還需要我希望嗎?難道小叔叔準備把婚姻束之高閣嗎?”
輪胎在地面摩.擦出沉悶的響聲,傅堯禮把車停到梧桐道邊。
突如其來的剎車讓寧昭慣性向前,包也從手中滑落至腳邊。
她攥住安全帶,心有餘悸地問:“你幹什麼?”
看著寧昭瓷白的肌膚和嫣紅的唇色,傅堯禮覺得自己像是失去了理智,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
直視她的眼睛,告訴她一切。
車窗外驟然閃過的刺目遠光燈把傅堯禮從失智的邊緣拉回。
現在還不是該說的時候。
也不能和寧昭吵架。
他降下車窗,鬆了鬆領帶,指節已經泛著青白。
餘光瞥見寧昭的包,他彎腰,替她撿起。
面前的雪松香突然濃鬱,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寧昭的小腿上,她打了個顫兒,傅堯禮卻面不改色。
“走吧,先回家。”傅堯禮重新發動引擎,讓聲音緩和下來,“以後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寧昭覺得傅堯禮簡直莫名其妙。
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