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呢?”傅堯禮選擇性忽略寧昭沒什麼用的辯白,說,“先叫她出來。”
已經逼近十二月,夜晚的巴黎,氣溫實在算不上高。
傅堯禮眼神落到寧昭的肩上,嘆了口氣,脫下自己的黑色羊絨大衣來,披到寧昭身上,幫著她穿好,一邊替她系紐扣,一邊問:“這麼冷,出來不知道帶一件外套?有沒有穿?”
寧昭嘴角向下,看起來有幾分委屈:“穿了。出來的太急,沒有帶。”
傅堯禮的大衣對寧昭而言太大太長,整個人被包裹住大半,她感受著溫暖,不想伸出手,便對傅堯禮軟聲說:“小叔叔,你給阮阮發訊息好嗎?”
她知道這件事自己不佔理,因此把全部的鋒芒都收起來,又變成讓人忍不住心軟的小貓。
傅堯禮看著寧昭那雙水潤的眸子,敗下陣來,下巴指了指身後的餐廳:“好。你要是冷,就先進去等一會兒。”
“我陪你一起等呀,小叔叔。”寧昭肩並肩和傅堯禮站好。
傅堯禮眼神暗了暗。
寧昭已經太久沒把如此柔軟的一面展現給他了。
盡管知道寧昭這樣是有原因的,是有目的,不是像小時候那樣單純的依賴他。
傅堯禮還是心甘情願沉.淪。
他心甘情願沉.淪在寧昭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裡。
無論真情還是假意。
……
傅堯禮給阮相宜打了個電話,問她需不需要進去接她。
阮相宜說不用,兩人便等她結賬出來。
寧昭筆直站在傅堯禮身邊,偷偷瞄了他一眼,看見他緊繃的下頜線,知道他是真的有些生氣,又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看過的新聞,便去哄他:“小叔叔,你把外套給我,冷不冷呀?”
她雖然平時喜歡逗一逗傅堯禮,但在這種問題上,不會無知到去和傅堯禮對著幹。
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深夜獨自在異國酒吧,確實是很危險的。
傅堯禮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說,傅堯禮生氣也沒有吼她,那她說兩句軟話,哄一鬨他,讓他消消氣,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冷。”傅堯禮壓制著心頭的火氣,說。
說是生氣,其實更多的是擔憂和後怕。
寧昭主動認錯:“小叔叔,這次騙你是我不對……”
她還沒說完,阮相宜已經走了出來,一眼看到兩個人,走過去,問:“傅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她把手裡的大衣遞給寧昭:“昭昭,你的外套——你身上的衣服是?”
寧昭接過自己的衣服,小聲說:“小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