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逃。”
她本質上還是那個很懦弱的人。
原以為高中的自己有了很大的變化,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遇到沈擇屹,埋藏在心底的迴避與怯懦又滋生出來,彷彿又回到從前那樣。
·
沈擇屹醒來時,是淩晨三點。
客廳的燈亮得他刺眼,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第一眼看到鄔戾坐在沙發上打遊戲,嘴裡罵罵咧咧。
他有一瞬的愣神。
像是尋找什麼,在周圍看了又看,最後只在茶幾上看到一杯水。
沈擇屹後知後覺,是自己的夢。
在夢裡,他看見林聽澄拉著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叫喊他的名字。
他記得,他們曾經拉鈎的誓言。
只要當她叫出自己的名字,他會主動來找她,永遠。
所以他極力想要突破夢境,去拉她的手,給予她回應。
讓她別走,可是她還是走了。
夢停在這裡,他又陷入一片黑暗。
鄔戾朝他瞥了眼,見他坐起來,隨口道:“醒了?兄弟。”
“你怎麼在這兒?”
沈擇屹語氣透著不耐煩。
鄔戾扔下手機,質問他。
“你還好意思問我?
“約了今晚喝酒,關鍵時候聯系不上,我還以為你又和暑假一樣……”
鄔戾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上了嘴。
空氣驀然凝固,時間彷彿倒流到高考完的暑假。
沈擇屹沉浸在林聽澄消失的痛苦裡,發了瘋的到處尋找她。
他問遍所有人,沒有人知道她去哪了。
他連續蹲在她家門口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她的出現。
他去了雲榕,站在雲菱江一天又一天,也沒有碰到熟悉的身影。
她像陣風,看不到、抓不到,就這樣消失在他的生活裡。
可是卻無法消失在他的記憶裡,整日整夜地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