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不太願意聽,只想好好放鬆睡覺,但出於禮貌,對他說的話仍耐心回應。
就這樣,他們走走路,吹吹風,說說話。
十分鐘走到公寓門口,林聽澄主動停下腳步。
她沒打算讓他繼續送進去,停在這兒,就可以了。
“今晚謝謝你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何景霖還有話要說,但沒拿捏好分寸,直接拽住她的手。
林聽澄僵住,本能抽回手。
“抱歉。”
何景霖知道自己的舉動有些逾越,尷尬地收回手,低聲道歉。
林聽澄笑了笑:“沒事,你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剛剛在手術室跟你說的那個聚會,你去嗎?”
像是怕被拒絕,他連忙補充。
“都是醫院的規培生,你全認識。大家一起出來放鬆心情,你要一起嗎?程敏也在。”
林聽澄困到眼睛睜不開,也沒認真聽他說的話,點頭:“我會考慮的。”
何景霖笑了,臉頰露出梨渦。
也終於看出了她的疲倦,沒好意思繼續耽誤她,看著她走進小區,消失在視線裡,他才離開。
但同樣目送她離開的,又何止何景霖一人。
右側的石牆後,沈擇屹倚在牆面。
昏暗的路燈直直地掃下,勾勒出他的身影。右腿曲著,左腿筆直站立,西裝隨意搭在肩頭,白色襯衫整齊紮進褲腰間,受傷的右手卷起袖口,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
那麼痞拽、那麼不羈,可整個人又透出一絲落寞。
沈擇屹從醫院離開後,沒去任何地方。
就守在門口,從十一點到十二點,終於看到林聽澄出來,只不過她身邊還有別人。
他看著林聽澄和那個男人在門口有說有笑,看著那個男人與她並肩同行送她回家,看著他拉住她的手腕試圖挽留。
沈擇屹覺得很煩躁,煩躁到想要抽根煙。
他沒有煙癮,只有心情差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根。
但心情差到極致的時候,他會連著抽好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