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戾回到座位,拿出剛從小賣部買的泡泡糖分給許早和林聽澄,說:“週二晚上。”
週二晚上,也就是她和沈擇屹夜談那天。
不會是因為自己……
林聽澄不敢想,身上一陣陣冒著冷汗,心髒直跳。
許早問:“嚴重嗎?還有八十幾天高考了,可別耽誤啊。”
“好像是摔傷了腿,得在家休養一段時間。”
鄔戾嚼著泡泡糖,口齒不清。
“他那成績不會有影響的,而且他要出國,國內院校對他來說不重要。”
“出國?”
許早目瞪口呆,嘴裡的泡泡糖差點掉出來。
“是啊,他高一就決定出國了,學校也選好了。高二上學期透過了雅思考試,一切早已就緒,就等著高考了。”
鄔戾完全沒察覺到林聽澄身體的僵硬,把他知道的那點訊息全都說了出來。
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打了個響指,繼續補充。
“啊想起來了!上次在松鳴寺我就想說來著,結果被打斷了,後來也就忘了。”
許早不敢繼續問了,她偷偷瞄了一眼林聽澄。
她發現她臉色慘白,整個人跟丟了魂了一樣。
“澄澄你沒事吧?”許早輕輕摸了摸她的手。
林聽澄強擠出微笑,內心卻彷彿下了一場傾盆大雨,來得太急來得太猛,把她從上至下淋得透濕。
她抿了抿唇,看向鄔戾:“你有沈擇屹家的地址嗎?”
鄔戾秒懂,撕下一張便簽,寫上地址交給林聽澄。
週五放學,林聽澄根據鄔戾給的地址去找沈擇屹。
站在他家門口,她這才發覺,原來他們的距離這麼遠。
他住在城北的高奢別墅區,一棟別墅都是八百萬起。灰頂白牆的別墅被獨立包圍在綠植之中,四周圍著鐵欄杆攀著綠蘿,像是與世隔絕的城堡。
而她之前住在城南的普通樓房,三室兩衛一廳,一百三十平。她不知道價格,但兩者沒有可比性,以及現在,她都已經沒有地方住了。
一南一北的距離,汽車一小時,公交車需要多次轉車,大概快三個小時了吧。
林聽澄無法想象,沈擇屹每次堅持送自己回家,堅持來找自己是花費了多少時間。
突然間,她又想起,他第一次和自己坐公交車。
他拿著二十塊紙幣塞進投幣箱,和自己解釋,只是去見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