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猛地回過頭,發現一路以來自己都是抓著一團空氣,李靜遙早已不見了蹤影!
“糟了……”江流在心裡暗暗叫苦,她握緊拳頭,抬起頭,見一道黑影從身後的牆頭躍下,江流冷冷地後退一步,下一秒,手中的匕首以向著那人的脖頸劃過。
黑影敏捷地側過身,一隻手拉過江流,以一個近乎環抱的姿勢將她禁錮在懷中,江流還未反應過來,一隻溫熱的手掌便捂住了她的嘴:“別動,是我。”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王府書室中獨有的淡雅檀香。
江流渾身一僵,隨即放鬆下來,反握住李承允環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
李承允的氣息籠罩著她,胸膛緊緊貼住她的後背,溫熱而堅實,江流甚至能感受到他躍動的心跳。兩人的呼吸聲在黑夜中被無限放大,江流緩緩側過身,藉著月光看清了李承允慢慢浮現在面前的臉。
“挽月她……”
“她沒事。”李承允低聲道:“暗衛已經趕過去了。”
江流微微別過臉,又道:“你來的路上可曾見過靜遙?”
“……已派人送她回宮了。”
江流這才鬆下一口氣,收回手中的短刀,眯起眼睛打量李承允:“天降神兵。”
李承允不答,只是伸手拂去她額前的碎發。江流在月色下微微皺起眉:“此事頗為蹊蹺,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過安生日子了。”她抬眸與李承允四目相對,半晌,才想起了挽月的請求。
巷子裡昏暗危險,不宜久留。江流攥緊瓷瓶,轉身走出黑暗的巷子:“我們先回去吧,過兩日我再去何大人府上探望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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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江流進何府看望挽月。何千盛彼時正在行宮與皇上商議朝事,府裡只有傭人來來回回奔走。丫鬟引著江流進了後院,小院裡陽光正好,荷花開了滿池,微風拂過時帶起陣陣幽香,只是寬闊的院子裡僅住著挽月與兩個下人,略顯得有些冷清。江流輕手輕腳走進屋,見挽月臥在榻上,雙目緊閉。
“挽月娘子那日受了驚嚇,回來便臥床不起,昨日夜裡更是被夢魘著了,後半夜才沉沉睡去。”丫鬟給江流倒了杯茶,輕聲說道。
“是我不好,那日讓她一個人面對那麼多刺客。”
“姑娘不必自責。”丫鬟又遞上一碟糕點,笑道:“虧著那日何府侍衛來得及時,未讓挽月娘子受皮肉之傷。何大人又救了娘子一命,娘子感激不盡呢……”
江流抬起頭:“是何府的侍衛救下的挽月娘子?”
“正是。”丫鬟回答。
江流皺眉,情不自禁握緊了手中的瓷瓶。竟不是王府的侍衛嗎?她心中疑慮重重,但見挽月遲遲未醒,便也不好多嘴過問,於是便朝丫鬟道:“你可知何夫人住得是哪間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