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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俠 (2 / 3)

“沒有。”李承允低下頭,任由她將腦袋搭在自己膝蓋上:“只是在想你為何總是這般掛念她。”

未等江流答話,李承允又自顧自道:“若是端寧知道你這樣惦念她,必是要欣喜萬分了。”

江流故作不耐煩地皺起眉,伸出一隻手在鼻尖前揮了揮:“好濃的醋味。”

李承允垂眸不語,伸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掖到耳後。

“端寧是我兒時唯一的玩伴。”江流說道:“我自幼進宮,承蒙太後照顧才得以進了長樂宮。太後對我有恩,我……”,說到這,她忽然頓了頓,再次抬眼看向李承允時,眼裡多了幾分憂慮。

江流扭過頭,見遊廊外竹葉隨風而動,半晌,她輕輕道:“罷了,恩恩怨怨,就是想還也早已還不清了。”

太後對她有恩,可李承允又何嘗不是。她如今在府裡日子過得滋潤瀟灑,有一大半都歸功於李承允。可她如今在他身旁,心裡裝得卻全是算計,一想到這兒,江流便沒來由地心痛一陣。

她對不起李承允,可又如何對得起太後和李靜遙?

廊下微風拂動,竹影婆娑,氣氛一時靜默下來。江流低著頭,心裡翻湧著難以言喻的情緒。她把玩著指尖的一片竹葉,久久未開口。李承允始終安靜地看著她,眸色深沉,彷彿看透了其中所有的不安與猶豫,卻最終選擇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江流抬起頭來,指著廊外的竹林:“你說這滿院的竹子到底長了幾年,我怎麼覺得比去年還要高了些?”

李承允微微一頓,隨即低聲道:“你入王府那年栽種的,江南多雨,竹子自然長得快些。雖說平日不易察覺,但每年確實會高上一寸。”

江流聳聳肩,頗為惋惜:“可惜我從未注意過。”

李承允道:“竹林夏日隱蔽遮陽,你雖未注意過,但日日生活在它的影子裡。”

見江流百無聊賴地揪葉子,李承允握著她的手收回來:“你若是覺得無聊,尋個晴朗日子出府遊玩即可,姑蘇風光正好,不必在府中浪費時光。”

江流把手上的葉子插進李承允發間,輕笑道:“有你在就不算無聊。”

·

大概又過了十來天,江流總算收到了皇帝小築行宮的訊息。平日裡她最怕皇帝傳旨,如今反倒期待起來,盼望著有朝一日能見到李靜遙。

誰知一天夜裡,江流沒等來聖旨,反而等來了個大活人。

那一夜,月色皎潔如練,王府內靜謐無聲。江流難得早早入睡,府中上下一片安寧。

不知何時,府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馬蹄聲,江流半夢半醒間在榻上翻了個身,還以為是李承允半夜心血來潮去校場跑馬。

那身影身姿利落,黑衣掩體,動作間帶著幾分從容。她翻過院牆,悄無聲息地潛入王府,沿著迴廊摸索一陣後,終於來到後院,抬手輕輕推開門。

江流房中燭光昏暗,桌上擺著一壺未喝完的酒。她半倚在榻上,被子淩亂地落了一半在地。

那人見狀,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地笑意,抬步徑直走入。她腳步放得很輕,幾乎是悄無聲息。房內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伴著窗外風吹動竹葉的沙沙聲響,顯得分外和諧。

那人吹落了燭火,伴著若隱若現的月光,悄悄靠近江流。呼吸聲在夜裡愈加明顯,心跳被無限放大。黑夜裡,那人的手剛觸碰到江流的脖頸,瞬間就被反身撲在了床上。兩人扭打一陣,江流反剪住她的雙手,順勢從枕頭下掏出一把利刃。

“誰?”

身下那人輕笑一聲,洩了力氣:“王兄說你日思夜想,想得都是我,我今兒來看看,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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