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位裡面請。”江流塞給夥計兩碇銀子,扶著木乙上了二樓。
酒樓一共兩層,一層是大廳,接待的都是散客,廳內寬敞明亮擺著幾張圓桌。正中央是一座半月形舞臺,四周圍繞著紅紗垂幔,偶有舞娘前來表演時才會緩緩揭開。
二層則是包廂,包廂均已花卉命名,環境靜謐,客人可倚欄俯瞰舞臺。既有隱私又不失雅緻。
不到卯時,酒樓一層已是座無虛席。夥計帶著江流走入一間名為“梅亭”的房間,順勢遞上來一張食單。江流示意把食單遞給木乙,木乙伸出雙手接了過來。
“桂花釀?”
“公子眼光真好,這是樓裡的招牌,入口甘醇,餘香繞唇。”
木乙皺眉:“桃花醉?”
“色如桃花,入口微甜。”
“春色白?”
“冷冽清爽,醇厚甘甜。”
“那為什麼不叫冬色白?”
“好了。”江流及時把食單從他手上奪過來:“一碟蟹黃豆腐,一碟桂花糕,一碟脆酥,兩碗小面,一碗糯米粥,先這些。”
“好嘞。”夥計在本子上刷刷記著,隨後麻利地轉身離開了。江流把食單推到木乙面前,指尖點了點那道名為“脆糖山楂”的菜品。
“你雲佩姑娘喜歡這個,記好了。”
木乙不說話,抬頭偷偷瞄了食單一眼,兩眼、三眼……隨後又把頭低下了。
菜品上齊,木乙盯著滿桌佳餚不敢動筷。江流悠悠地往嘴裡塞了塊脆酥,嚼嚼嚼,然後道:“吃吧,我已經付過銀元了。”
木乙低頭:“王爺會怪罪我的。”
“不會的。”江流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我不說,王爺如何知曉?”她又夾起一筷面條。細面正冒著熱騰騰的氣,上面裹著掛著將落未落的湯汁,濃鬱的紅湯上撒了把綠油油的蔥花,喝上一口,能從喉嚨直接滑到胃裡。
木乙也不知是急了還是饞了,說出來的話都有些口無遮攔:“王爺知道的!姑娘一出門身後跟著少說有四個暗衛,走得比姑娘早,回得比姑娘遲,還總能第一時間跟王爺打小報告。”
江流:……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足足過了快半刻鐘,江流才慢吞吞地把面和酥點推到他面前:“吃飽了好上路。”
木乙欲哭無淚:“嗚嗚,王爺真的什麼都知道啊。”
“他不知道。”江流安慰木乙:“王爺從不進酒樓,暗衛也不準。我帶著雲佩在姑蘇逛了好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