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回望過來。
他眼中的不捨在蘇執象深入挖掘之前,就被很好的隱藏起來。
“稍等。”他悠然站起來,找管家包了幾套的華晝族服飾給蘇執象,隨後抽出黑白兩色的點睛筆,拽出一張星際地圖平攤在地。
衣裙面料柔軟的不可思議,蘇執象都來不及推辭就被管家塞進儲物的紙張裡。
再抬眼,師要已經提起墨筆:“送你一程?”
蘇執象沒有飛船,認路和交通工具確實是心頭大患。師要此舉正中她下懷,聞言面露喜色:“太好了。”
“總部還是分部?”
“總部!”
蘇執象站上地圖,看著師要單膝跪地,在福坤食品大概的位置畫上一個硃砂圓點。
定完位置,他提筆淩空寫起字來。
[柳絮飛時別洛陽,梅花發後到三湘。]
這是一首送別詩。
“哎呦,隨便傳一傳就行啦。”
這麼一搞,別離的悲傷情緒翻湧上來,蘇執象眼角發熱。
“別人隨便傳一傳,你可不行。”師要繼續寫著,半是調侃:“我還指望你帶著華晝族徹底走出棲谷呢。”
“哎你……!”一提這個,蘇執象淚意全無。
黑白兩色的點睛筆被師要握在手中,唐裝袖口隨著字跡高高低低翻飛,像只築巢的雨燕。
[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
詩句落成。
“蘇,後會有期。”
筆尖懸停,師要輕輕揮了揮手。
“後會有期!”蘇執象用力揮手告別。
也就是這一刻,看著師要略顯落寞的臉龐,她熱血上湧,橫下心來,大話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華晝族的事兒就放心交給我吧!我答應你了!我答應你啦!”
視角的最後,是師要微笑著點點頭。像是早已知道,抑或像是並不抱太多期望。
蘇執象一愣。
是啊,她早該想到的。
師要其實是和師傅一樣的,他們都希望她好,希望她自由自在,不會將任何事情強加於她。是她被天價的斷腸墨嚇暈了頭,為自己套上了責任。
不過答應都答應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蘇執象是執意做君子的。
“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