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驟然一空,一張紙片紛紛揚揚飄下。
下一刻蘇執象突然出現,掐住他的脖子將彌殃壓倒在地。
她掙脫了幻覺的幹擾,眼下已然恢複清明。彌殃看著她白淨的臉:被幻覺牽引的木訥呆滯消失不見,壓抑的憤怒重新浮現在臉上。
“真是不能放鬆啊,你可真能找機會。”
扼住脖子的手微微發顫,蘇執象感覺頭疼欲裂:“就不能讓我信你一下?”
明明去北部監區接他的時候,彌殃那麼高興,表現的那樣依戀她。
這才多久,就又要原形畢露了嗎?
誠然,外在看來蘇執象是個強者。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本質上只是個脆弱的凡人。
作為任平生驟然離去,被迫支稜起來的華晝族當家之一,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夠格,也不認為自己多強大。
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著,她是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教誨推舉著,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
她善於解決力量上的難事,而不是牽扯眾多的大事。
她強弩之末的內心戲一句句飄過去,彌殃聽的真切。
“我的錯。只是看你太累了。”他說。
顯然,他想出來的安慰方式不怎麼奏效。
既然這樣,那就再換個角度。
“有興趣出去散散心嗎?順便了解了解我最近在做啥。”
把一切都揭開來給她看看,就不會不放心了吧。
蘇執象先是眉頭一擰,聽見後半句之後有所松動。
關於彌殃她確實知之甚少。如果這禍害真的願意自曝,那她當然想要了解。
畢竟事關生活是否能夠安定。
她暫時按下心中沉鬱,點頭:“給你一天時間。”
彌殃應過,俯過來在她鼻尖一點,為她改變了外觀和嗓音。
回身時,他露出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她願意瞭解自己。
好。
兩個月來,彌殃已經把極北星區摸索了個遍,熟悉程度甚至不亞於此處土生土長的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