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拉住“蘇執象”垂下的手,眼眸深深,卻不急色:“沒準備好就沒準備好。今天已經足夠開心了,不必勉強。”
看著二人交疊的手,“蘇執象”搖搖頭。
她抽出手在幻象彌殃胸口一推,翻身坐到他的腰腹位置,細長的手臂伸過去,撐到“彌殃”肩頭。
她臉上的排斥和不願已經消失不見,眼神垂著,唇瓣淡淡的沒什麼血色,居高臨下,無喜無悲。
一滴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涼涼的滴在“彌殃”袒露的胸口。
僅此一滴,等“彌殃”定睛再看時候,就連淚痕都消失不見,彷彿那滴淚從未發生過。
“呼啦啦”。
“叮鈴鈴”。
床下亮起藍色的火焰,沿著不知用什麼燃料畫出的陣法燃燒起來,燒成一個巨大字元。六條鐵鏈穿空,居然直接釘死了這片空間。
平凡溫馨的婚房,忽然間就變成了陣眼。
到了這份上,傻子也知道不對勁了。
這些稀奇古怪的術法難以看穿,背後的意圖倒是圖窮匕見,毫無掩飾。
“彌殃”慢慢看著升騰的藍火和鎖鏈,忽的笑了。
不是冷笑苦笑假笑——他眉眼都笑得開了,胸腔跟著低低震動。一雙眸子燦若星辰,看著穿空而過的鐵鏈,好像那是多麼有趣的東西一般。
笑完,他視線回到蘇執象身上:“這麼怕我跑?”
當時的蘇執象看著他,沒什麼表情,也沒有回應,像個呆板的木頭人。
說難聽點,完全是任人宰割。
“彌殃”翻滾過去,天旋地轉之間,二人之間孰上孰下對調過來。
“放心,我也不捨得跑。”
他說的很慢。字字句句,磨牙吮血。
嘩啦啦!
滋滋滋!
——眼前場景抽動著消失了,因為缺乏中間過程,幻境出現不小的扭曲。
蘇執象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大大鬆口氣之餘,她也想起來這是因為契約的儀式啟動之後,任憑外界什麼人什麼事都無法幹擾,因此溯洄贗虛他們完全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所以幻境中並不存在這段劇情。
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