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對嗎?”他問。
蘇執象不是以貌取人的型別,但此人作為需要攻略的目標而言就另當別論了。
她不忍細看這幅尊榮,眼神向外撇去:“可以。”
彌殃轉過身去。卡車司機渾濁的雙眸透出幾分不愉快。
“沒有定位或是座標?”
蘇執象為他擋住聯邦飛船的彈雨,昏死過去之前,只留下兩個字:向西。
他已經開了一天一夜了。
蘇執象:“……沒有。”
贗虛的劇本開頭實在有些跳脫。
按照他的導演,蘇執象裝作慌亂告訴彌殃:能夠殺死天災的s級已經在路上了,自己很想保他,希望他能跟她去往一個安全的地方。
為了足夠逼真,她還為他擋了子彈,等傷勢痊癒醒過來已經到了現在。
蘇執象懊惱地想要鑽進車底。好在路已經近了。
“開進前面的森林裡,上山。”她說。
進入山中,彌殃毀了來時的車,化為一捧無定型的飛灰跟著蘇執象來到她在山中的木屋。
“就是這了,感謝你信任我,具體的情況——”
一隻手從黑暗中穿出扼住蘇執象的脖子,她沒有防備,被直接撲倒在地。
木屋的門板吱呀呀叫著,最後一絲亮光暗淡下去,“嘎吱”一聲,關上了門。
蘇執象能感覺到,扼著她脖子的那雙手很瘦很硬,光是指尖的力量就叫人難以反抗。十指扣在她的脖子上,恨不得要戳出孔洞來。
一些冰冷尖銳的東西纏上四肢,整個人微微下沉。
她試探著扭動身體。
天災彌殃——姑且認為制著自己的存在就是他吧——他一條腿卡在自己雙腿之間,另一條腿踩在她的腳腕,壓制著她微弱的反抗。
至少不是那個卡車司機的身量。
蘇執象無端鬆了口氣。
她是故意賣破綻的。
面對多疑的野獸,最好還是不要做出讓他感到威脅的抵抗。
“恩將仇報嗎?”她從那雙手的桎梏下艱難發聲:“要是不信我,早點將我從車倉扔出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