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師傅身邊這樣卑劣的人,有他一個就夠了。
那家夥是多餘的。
甩開扇子,喬木嘴邊掛上一抹未曾察覺到的笑。
蘇執象哪裡聽得懂他心思裡的九曲十八彎,只當是被鄭重其事的褒獎了一下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說好了哈。我們繼續調查。”她挽起袖子。
心中,彌殃哀怨的聲音幽幽傳來:“拿我當籌碼,真是令人寒心啊……”
少年薄薄的聲音是那樣委屈,彷彿下一秒就要暗自垂淚了。
蘇執象掐斷他的抱怨。
她給過他陳詞的機會,是他沒說,還自作聰明地堵了她的嘴。
這是他應得的。
不願坦白,那分道揚鑣最好。聯邦人才濟濟,在自己的幫助下,總能慢慢研發出順利鎮壓他的法子。
一滴血從指間滾落,滲入土壤。
和大片的荒地相比,這一滴血太小,稀薄到幾乎沒有存在感。
土壤深處的東西卻敏銳捕捉到了它。
它們爭先恐後地湧出,枯枝敗葉恢複生機,纏繞著破土而出,充滿毫不掩飾的渴求。
蘇執象一點點抬高手掌,像舞蛇一樣帶著那些雜草的脈絡一點點升高。
血珠又滾下來一滴。
枯草嘗到了甜頭,向上的更歡了。
先前猜過,這一切的背後十有八九是芊黍。當即,蘇執象就想好了對策。
芊黍是一個心靈手巧,做飯很好吃的孩子。但相應的,她也有自己的軟肋,就是會比別人貪吃一點點。
植被被賦予了食人的特性,在它們眼中,人類就是玉饌珍饈。
既如此,那要釣上來可太容易了。
蘇執象手越抬越高,那大簇的枯枝便隨著她的動作一路跟上去,很快就要他追上她高居手臂的高度了。
也就在這時,喬木一把抓住生長出來的詭異草木的根部。
猝不及防被抓住了命根子,那簇雜草纏繞而成的枯枝驚恐地扭動起來,用盡全省力氣想要鑽回土壤,喬木的手心被磨出片片血痕。
蘇執象擦幹傷口,用另一隻完好的手也跟著握住。
彌殃落在後面,硬是等蘇執象喊他才加入進來。選位置時,還硬是插在了喬木和她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