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委屈地嚎叫著,另外三條腿在地上用力磴著,意圖靠蠻力撕開畫卷的束縛。
神獸之力不容小覷,個別單薄處的畫卷果然在它的掙紮下出現裂痕。
蘇執象暗道不好,加快紙龍和畫卷出手的速度。隨著她銅鎖一拍,鰲玄第二條後腿也被鎖住。
緊接著是脖頸。
左前腿。
右前腿。
六個虎頭鎖咬著紙帶,在空中形成一個簡約的六星陣。
鰲玄奮力掙紮不成,竟然另闢蹊徑,四肢頭尾往甲殼中一縮!
可惜事實未能如它所願,天地間生出的那些紙帶像是蔓生在它的鱗片之上一般,沒有半分滑動。龐然大物的抵抗對此陣而言,只是蚍蜉撼樹。
隨著蘇執象拍下最後一把巨大虎頭鎖,困獸陣成型。綿延百米的縞素紙帶發出金光,隨著異能的輸入發出金石之聲,生出奇異符文,隨後固化、碎裂,像石膏一般剝落,露出其中不知何時成型的鎖鏈。
蘇執象放鬆繃緊的脊背,吐出一口氣。
這招“困獸陣”是跟師傅學的,只不過各方面都弱化了很多。技藝上不必說,她照葫蘆畫瓢的模仿能學到師父十之有一就算僥幸。
材料層面她也比不了,師傅用的往往是精煉九九八十一天的精鐵。她拿不出好鐵,只能以畫卷替代。所幸異能充沛,強度上也達到效果了。
鰲玄雖然力大,但本性溫順。若是換了其它性子爆裂的神獸,蘇執象這白紙編織的鎖鏈就怕是難以為繼了。
她嘆口氣,紙龍幽幽飛到鰲玄巨大的腦袋邊上。
後者閉著眼,一副不願交流的模樣。蘇執象料想它是流落久了心裡委屈,因而對自己心生怨恨了。
她從紙龍頭部踏出一隻腳,輕點著跳到鰲玄頭上。
距離拉近,它鱗片上的肆虐痕跡愈發清晰的落入蘇執象眼底。她掃過那些傷疤,本就平平的嘴角無意識地落下去幾分。
鰲玄脖子被固定著,只能從喉嚨裡發出幾聲咕嚕。
蘇執象跪下去,緊貼在它變黑的鱗片上,鰲玄便肉眼可見的驚慌起來。
“我沒事,這個傳染不到我。”蘇執象說。
她掏出一塊活紙為鰲玄擦拭著。
紙張大開大合地吸收著附著在鱗片上的汙染,很快便恢複成原初的漢白玉色。
“瞧,這不就回來了。”蘇執象笑著說,“沒什麼大不了,我說過的,我能辦到。”
她振臂一揮,大片畫卷飛出,紛紛揚揚蓋在鰲玄和它背上的礦山上。從遠處看去,像是專門為礦山落下了大塊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