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拿出委屈的樣子。“過去那麼久,我哪天不在你眼皮子底下?”
蘇執象半信半疑,扭過頭去繼續拔汙染結晶。
當初來時深埋巖層的黑色結晶現在布滿巖層,湊近看密密麻麻的令人咂舌,每拔一下就帶起大量汙染黑煙。
雖然蘇執象不會被這種東西汙染,但吸多了也會頭暈腦脹,權衡之下,她用紙變出一個口罩戴上。
“你要嗎?”她問彌殃。
後者順勢接過。
為了方便幹活,他用的是青年的外形,修長手指勾過來,一觸及分。
摘除的晶核都被蘇執象收入畫卷,不一會就堆積如山。
“你為什麼幫我?”埋頭苦幹一會,蘇執象問出心中疑惑。
彌殃撩撥一下發尾:“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挨個說。”
“假話是我從小受到的教育是不能幹看著女生做體力活。真話是,我也沒法從你身邊逃走,只能盡量討好討好你,萬一你哪天高興了,就給我批點假期呢。”
果然還是一堆廢話。
蘇執象收回閑聊的念頭,繼續沿著洞窟扳結晶,一路上遇到的會哭的石頭,她都把它們收了起來,打算貢獻給向鑫研究。
越進入洞窟深處,石頭的哭聲就越尖銳,越痛苦。
這些石頭沒有生命,可它們痛苦的情緒是真實的,聽多了也挺讓人難過。
蘇執象按照步調一點點前進,就在進入下一個圓形溶洞時,頭頂的石塊撲簌簌掉落,砸下來一個西瓜大小的東西。
彌殃走在前面,一伸手剛好接住了那塊“落石”。
說是落石其實並不貼切。
從形狀來看,這個東西更像是個長了五官的卡通布丁,手感上也滑滑的。
它看著蘇執象,發出委屈巴巴的聲音。
彌殃沒鬆手。布丁掙紮兩下,從頭頂噴出一大股泥漿水。
“小凍?!”
蘇執象驚訝之餘更多是喜悅,將布丁接過抱在懷裡,拿紙為它擦拭身上的汙染和灰塵。
她出塵的外表和這個卡通玩偶畫風的布丁實在不搭。
彌殃打量著,好笑道:“你和這…東西什麼關系?”
“它是我自己完成的第一張卡。”蘇執象用紙吸走小凍身上的髒汙,把它舉到面前認真打量。
剛開始制卡的時候,她連筆都拿不太穩,只能畫點簡筆畫。小凍就是她懷著極為單純的心思製作的。
當時的蘇執象的目的很簡單——她想知道師傅有多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