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蘇執象懶得糾纏了。
話音未落,幽深黑暗的礦洞內突然刮過一陣陰風。別人都攏緊囚服打了個哆嗦。
蘇執象沒覺得冷。相反的是,她感覺囚服內側口袋貼著腰線,傳來難耐的灼熱。
在那個聲音響起之前,腦海中只來得及劃過兩個字:
——壞了。
“弱就是弱,怎麼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一個聲音突兀地在洞xue中央響起。
這不是一種單一的聲線,而是無數絮語的混合。
老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女人的、朝氣蓬勃的、悲苦傴僂的……
聽見此話的a級都陷入短暫的失神,好像一切都遠去了,只有這聲音穿過他們的頭皮,從大腦中垂直向下,勾住了心髒。
瞬息之間,他們的影子活了過來,拉著他們墜入其中。
隨著蘇執象一聲怒呵劃破黑暗,半截入土的阿肆一行終於從幻覺中掙脫,驚叫著爬出來,大塊的金子從翻倒的框中滾到地上。
確定眾人的影子已經恢複正常後,蘇執象帶著怒意朝右邊礦洞大步流星走去。
“小蘇姐——”阿肆下意識想出手挽留。但伸出手的瞬間,他突然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留蘇執象了。
看著散落在地的金塊,那一絲迷濛的善念很快就煙消雲散。他踹一腳癱坐在地的同伴:“快撿起來!異能沒用也就罷了,連個筐都背不好?”
礦洞愈發幽暗,隨著深入,石壁開始出現醜陋詭異的菌類。
蘇執象卻是足下生風,越走越快。
確定沒人跟上來後,她掀起囚服下擺,從縫的歪歪扭扭的內袋裡掏出一張畫卷。
高階卡牌師的卡牌不拘泥於形式。蘇執象的卡牌就是古典的水墨畫卷,畫幅極大,用的是宣紙,軟趴趴的,和傳統意義上的卡牌風馬牛不相及。
她將畫卷丟在地上,抽走繩結展開,撫平。
捲曲的宣紙徐徐展開,露出畫幅中一個雙目微闔的人物。
畫幅很大,畫中男人大小和真人一致。
那人雙手交叉在胸前,如畫的眉眼閉著,勾起的唇角帶著幾分詭譎。線描勾勒的他看起來像是陷入輕柔的淺眠,隨時都會受擾醒來一樣。
蘇執象跪在畫捲上,伸手撫摸宣紙細膩的紋路。
光而不滑,潔白稠密,文理分明。
紙和封印都沒有問題。
“那為什麼……”話音未落,蘇執象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