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限制的異能的感覺不好,好像血液流速變緩,整個人都隨之遲鈍。
但此時此刻,這種被束縛的感覺居然讓她感到幾分安心。
“我剛剛突然控制不住異能了。”蘇執象說。
失控的那一瞬間,s級磅礴的異能將慶典廣場夷為平地,在此慶祝的人們連一捧灰都沒留下,包括正在致辭的總統和他手下的保鏢團。
還沒等她從慘劇中緩過神來,包裡裝訂成冊的畫卷就顫動著散開,在她迴天乏術的半分鐘裡紛紛化為飛鳥飛向天際。
這些畫卷是蘇執象的卡牌。一半是師父傳下來的,一半是她自己製作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蘇執象和它們之間的聯系都斷了,怎麼也感知不到。
沒有時間糾結卡牌的去向,她幾乎是立刻被關押著入了獄。即便在頂尖律師的求情下,還是被大法官判了二百年刑期。
每一條生命都是無價的。
被判這麼久,蘇執象心甘情願。
不堪回首的經歷又翻上來,蘇執象不願再想,自嘲道:“沒有。我大概不能為他們派上用場。”
瘦長條以為她在秀優越,順著話拍馬屁:“怎麼可能!聯邦沒找到您那是他們有眼無珠,放著現成的s級不要。要我是辦事員,跪著爬著也要招您。”
“是真的。”蘇執象實話實說:“我是卡牌師,但身上沒有卡牌。”
不僅是瘦長條阿肆,其他佯裝聊天實則偷聽的人也都卡了脖子,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巨大資訊噎住了。
車內陷入沉默。
車窗外的景色一點點攀升,透過車窗已能逐漸看見礦山的全貌。山體被開採成梯狀階梯,網橋密佈,表面金黃的砂土像麥田一樣迎風招展。
乍看之下,崎嶇之中難掩繁榮。
幾個b級被轉移了注意力,難掩喜色:“難道走狗屎運了?”
在獄中時,早就聽聞聯邦讓重犯參與的勞務都異常危險,非死即傷。只有花錢都找不到人幹的腌臢事兒才輪得到囚犯。現在看來,似乎是撞了好運。
不等他們那點僥幸淡去,幽深的礦洞中爬出一個手腳並用的人形,嘴裡發出不成聲的低吼。
他目眥盡裂,白沫順著合不攏的嘴滴出來,似乎早已失去理智。
蘇執象也看過去。
中年人身上熒光的礦工制服已經崩開,傴僂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像被注了水,臃腫膨脹有一層樓那麼高大,身上的面板發黑龜裂,甲殼質一般,隨著行動從身上剝落。
他雙手高高舉在身前朝履帶車追來,漆黑的手掌中長了吸盤,“咚”一下牢牢吸附在車窗玻璃上,竟是黏在車壁上隨著隨著車一起節節攀升。
窗後面離得最近的一個b級正對上吸盤中的眼珠,當即捂著嘴嘔吐起來。
不等眾人清理車內汙穢,履帶車一個急停,車門上掀開來,礦區的沙塵氣味漫進車廂。
“下車。”副駕駛上,懷抱狙擊槍的女警扔下一個字。
“怎麼可能?!沒看見那個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