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川睜開眼,起身向四周看去。這裡是一個陌生地環境,在他的頭頂是深邃的天空,點綴著漫天繁星,遠遠望去,隱隱約約的巨大的銀河穿過頭頂天空,銀河的邊緣是幽幽的,絲帶狀的極光。
一望無際的冰海,冰面上泛著微弱的光芒,看上去呈幽藍的顏色。姬川身處冰封的海面上,沒有方向的走著。遠方的海面上,是一輪半月,是它的光輝照亮了這片冰海。
這個地方很奇怪。姬川往掌心哈了一口氣,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向著半月的方向走去。
這個地方出奇的冷。姬川走在冰封的海面上,冰下走著黑影遊過,那是深海中的巨鯨。向四周望去,一望無際。
記憶如同泉湧一般開啟了夾子,流向姬川的心間。各種各樣的情緒也充斥著他的身體之中。
都是些不好的回憶啊,他感嘆。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忘了他走了多久了,雙腿只是機械般的往前走。告訴著自己不能停,停下來就糟糕了。
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他眉頭緊鎖,記憶似乎有些混亂,從醒來開始就各種的擠在他的腦海間,想要整理一下都十分的困難。
醒來之前的記憶?姬川仔細的梳理著自己的記憶,想要從其中找出答案。
行星艾爾,蓋提羅,屍潮,黑影……漸漸地,記憶浮現在他眼前,像影片那樣播放著,一直到自己的腹部被洞穿,倒在了地上為止。
“所以說,我這是……死了?”姬川有些驚訝。“難道這裡就是傳說的天堂陰間黃泉地獄鬼門關?”可是鬼門關會是冰海麼?這畫風貌似不對。傳說中的奈何橋呢?
“希羅特爾·馮·里斯圖本?”聲音是從背後響起的,姬川聽聞,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猛的轉身。然後愣了一下。
背後說話的是一個披著羊絨毛巾,抱著一個黑乎乎的暖壺,的,全身裹著漆黑斗篷的人,那個斗篷結結實實的將他整個人都裹住了,讓姬川無法看見他的全貌。而此刻他正支了一個板凳在這冰面上,悠哉悠哉的拿著一根竹竿垂釣。他面前是被鑿開的一個小洞,洞中是幽藍色,像寶石一般的海水。
什麼時候身後多了這麼一個東西,姬川有些驚訝。那是他才走過的地方,就這麼幾秒就搞出了這麼大一堆東西。
“生氣了?可是這不就是你的名字麼?是你在星河註冊的名字。相比之下,姬川這個名字倒是有點任性了,因為只是你一廂情願的叫法。”黑斗篷輕聲笑道,悠哉悠哉的數著一旁竹簍中的吊起來的魚。
“我叫姬川,不叫里斯圖本!別把我跟那個混蛋扯上關係。”姬川冷冷的說道,此刻他的心情絕對不愉快。
“過來坐,陪我賞月釣魚。”黑斗篷又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個板凳,已經在一旁支好了,意識姬川過去坐。
姬川猶豫了一下,雖然這個黑斗篷看起來很可疑。可是他還是過去坐了,直覺告訴他,這個黑斗篷不簡單。不過轉念一想,在這種環境下,還淡定自若的釣魚,不是絕世高人就是曠世神經病。
“絕世高人?曠世神經病?哈?”黑斗篷驚訝的笑笑,“心理活動這麼豐富的麼?這可不像你啊,平時的你不是酷男麼?不是高貴冷豔霸氣絕倫的麼?不是萬年冰山的麼?怎麼我感覺在我面前是一位槽機呢?”
“到底誰才是槽機啊……”姬川走過去坐下,伸手想去掀黑斗篷的斗篷。可是被黑斗篷用魚竿一把打下。
“非禮勿摸。”黑斗篷淡淡道,說著又抱著他那黑乎乎的暖壺盯著那被鑿開的洞。
“你是誰?這是哪兒?我為什麼會來這裡?我應該已經死了。”姬川決定還是簡單直接的把想問的問出來好吧。
“一個已經被遺忘的人,這裡是‘心之原’,因為你快要死了,所以來到了這裡。”黑斗篷耐心的逐一回答。
“心之原?”姬川疑惑,“有這種東西嗎?”
“將死之人的內心深處……人死前都會來到這裡,回顧自己的一生,然後死去。”黑斗篷遞過來一個黑乎乎的暖壺,“抱著吧,會熱和一點。”
“意思是跟你聊完天我就遠赴黃泉了吧?然後跟孟婆喝著湯把湯言歡?”姬川抱著暖壺,望著遠方的半月,目光遙遠而空洞,可嘴中也依然吐著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