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爾奴倒下,那名青狼騎揚刀高呼:“我殺了可爾奴!”
但是更多青狼騎,仍然呼嘯著直撲過來,一名百夫長就在佇列當中,狠狠咒罵:“養不熟的軍奴!”
一箭呼嘯而出,正中那名殺了可爾奴的青狼騎咽喉,鮮血飛濺之中,這名青狼騎翻身落馬,正正倒在可爾奴身邊。而可爾奴猶自未曾閉上的眼睛就這樣看著他。
刀槍飛舞,馬匹碰撞,箭矢呼嘯,在烽燧之外,頓時就是一場屠殺混戰展開!
這些時日,以可爾奴為首的軍奴出身青狼騎,在大營之中耀武揚威。陡然間這點風光就煙消雲散,換來的就是一場屠殺!
不住有青狼騎翻身落馬,有人跪地乞命還是被無情的屠戮。還有人策馬就想衝出大營,身後也有青狼騎大呼小叫的追上,營地之中,喊殺聲響成一團。
這個夜裡,誰也沒想到,事態發展到了如此地步!
每個置身這營地之中的人,都覺得今夜是一場狂亂的噩夢,不知道怎樣才能掙扎醒來!
幾名軍奴出身的青狼騎渾身浴血,直撞向營門處,而在營門處早有青狼騎上了寨柵,箭矢如雨,將這些拼死想突圍的軍奴射得渾身如刺蝟一般,慘叫著倒下。
而紅了眼睛的青狼騎到處搜尋,有些沒有捲入亂事的軍奴,也被揪了出來,一刀砍倒。
軍奴們也炸營了,沒頭蒼蠅似的在營地中亂竄,拿起兵刃抵抗,但被紅了眼睛的青狼騎催馬踏過,雙方廝殺之聲,咒罵之聲響成一團,直衝夜空。有些營帳不知道怎樣被點燃了,火光熊熊燃動,越發激起了青狼騎的兇性,殺戮也更加慘烈起來。栓在馬棚裡面的戰馬噦噦慘鳴,不知道自家主人們,為什麼就在這個寒夜裡自相殘殺起來!
就在這狂亂一般的場景之中,掇吉緩緩走到可爾奴屍身之前,半跪下來,撫了一下可爾奴的眼皮。但這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壯健漢子,肌肉早就僵硬,仍然死不瞑目。掇吉微微嘆息一聲,毫不猶豫的拔刀,砍下了可爾奴的頭顱,接著提了起來,迴轉執必家三人身邊,將可爾奴的頭顱擲下,而失巴力的頭顱,也早就在執必賀的腳下。
執必賀兄弟加上執必思力,看也不看滿營燃動的火光,也不關心今夜到底要死多少人。執必賀和執必思力只是抓住執必落落的兩隻胳膊,噓寒問暖。
執必賀眼眶都已經紅了,摩挲著自家兄弟胳膊:“你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不然哥哥我整夜都難以入睡,只是擔心你。我們兄弟同生共死這麼多年,就算將來去死,也要死在一處。”
執必思力抓住自己叔叔的手,想說什麼,最後一下重重拜倒在雪地之中。不顧傷痛重重叩首下去:“侄兒對不住叔叔!還請叔叔責罰!”
執必落落一手挽著自家兄長,一手就將侄兒扯了起來,陰鷙的面孔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想執必青狼死,哪有這麼容易?”
今夜這場亂局,全是執必落落引發起來的。當他從巡騎口中得知,現下是失巴力和可爾奴父子安排一切的時候,就立刻發覺不對。兄長威望,已然動搖。而軍心也瓦解到了一定程度。大有家奴欺主之勢!
若是執必落落展露身份,去而叩營寨之門,天知道會生出什麼變故來,說不定還會危及自己兄長和侄子的性命!
執必落落立刻就安排這些巡騎,以生變之勢,掩護他們直入營寨。現下失巴力和可爾奴所盼著的,就是軍中生變,迫得執必賀開口讓全軍後撤,看到這生變之勢,只會放他們入營,而不是加以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