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必落落終於色變。
這劉武周,真的是這般倔強死硬,要做大隋的忠臣?
~~~~~~~~~~~~~~~~~~~~~~~~~~~~~~~~~~~~~~~~~~~~~~~~~~~~~~~~~~~~~~~~~~
張萬歲的待遇,卻比執必落落差了許多。
雖然也是關押在郎將衙署當中,卻只是找了一個廢棄房舍安頓。這房舍漏水,一場大雨過後,地面潮溼不堪。就在牆角有一堆鋪草,還散發著難聞氣味。
張萬歲就垂頭喪氣的坐在這堆鋪草之上,滿心沮喪之意。
雖然當年在守河軍中吃過辛苦,但是在王仁恭麾下,也一直是錦衣玉食。連當年辛苦打熬出來的戰陣技藝,都退化了許多,只是在校場上擺點花架子,手下竭力奉承一陣,讓他以為還是無敵鬥將,結果面對銳氣方張的徐樂,一個回合就被擒拿。
現下這般待遇,更讓張萬歲如墮地獄。
而王仁恭待下,向來嚴厲。有功的時候,自然有你享用。但是一旦辦砸了差事,那懲罰也如雷霆般即至,再不會有你翻身的機會!
張萬歲也再不是當年的精悍漢子,就算能從劉武周這裡安然脫身。他在王仁恭那裡也是前程盡毀,而張萬歲也實在沒有勇氣另投家主,再重新搏命拼殺一次前程了。
只恨那天殺的樂郎君!
外間傳來腳步響動之聲,卻是苑君章緩緩走了進來。
都在馬邑郡中,算是熟人。當年張萬歲還可以在苑君章面前做趾高氣昂之態。現在卻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苑君章,就又垂頭喪氣的低下頭來。
苑君章冷冷而笑:“張公張公,沒想到今日在此間相見!”
張萬歲無精打采的道:“苑大,你到底想做什麼?”
苑君章微微一笑:“也沒什麼,就是準備傳出訊息去,正因為張公暗中通傳訊息,恆安府才破獲了突厥與王太守勾結之事,張公實在是我恆安府的大恩人!”
張萬歲霍然起身,顫抖著指向苑君章:“你這是想我死!”
苑君章冷笑:“張公奉命來與執必部訂約,又何嘗不是想我恆安府諸人死?苑某隻是禮尚往來而已,公平得很。”
張萬歲渾身顫抖,馬邑府大將的風範,不知道丟到了哪裡去。最後只是頹然反問:“恆安府到底想我做什麼?”
苑君章冷冷而道:“恆安府立足邊陲,與突厥苦戰,保馬邑一方平安。卻被太守如此待遇,恆安府只想討個公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