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的吼聲如同炸雷一般響起:“這是要做什麼?”
這一聲吼,震得徐樂耳朵都嗡嗡作響,一群戰馬也被驚動,咴咴嘶鳴!
這恆安府第一戰將黑臉漲得通紅,策馬橫在苑君章親衛與徐樂之間,瞪著苑君章,大聲道:“要行此事,丟臉的只是恆安府!什麼時候九姓中人能在雲中城追殺我們馬邑男兒了?最後還要把我們馬邑男兒拿下來,怎麼對雲中百姓交代?”
苑君章身邊幾名親衛吃尉遲恭這一喝,一時止步不前,只是回首看向苑君章。
徐樂卻是有些感動,這尉遲恭,就是自己和他打了一場的交情,沒想到這個時候卻是這般維護自己!不論此次事情如何了結,這個朋友自己是交定了!
尉遲恭如鐵塔一般策馬立於場中,煞氣凜凜,環眼威光四射,震得苑君章親衛不敢上前。
這個時候,苑君章一提馬韁,自己迎上前來。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冷冷逼視著尉遲恭,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
“尉遲恭,你知道什麼是軍令麼?”
軍令二字一出口,尉遲恭知道自己再也阻攔不得。身為軍中戰將,任何時候,都只能是軍令為先!
苑君章又冷冷掃視退開的那些恆安甲騎,語聲冰寒:“你們又知道什麼是軍令麼?”
這下數十名恆安甲騎,再也不能躲開一旁,默然挺起手中長矛。
數十杆長矛圍成圓形,鋒刃閃爍著寒光,只是指向圓心中間的徐樂幾人!
徐樂對著已經準備一戰的韓約微微搖頭,韓約迎著徐樂目光,遲疑了一下,緩緩將手中鐵盾放下。而小狼女步離,疑惑的回頭看了看徐樂,也還雙匕入鞘。
徐樂策馬迎向苑君章,路過尉遲恭身邊之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尉遲恭此刻黑臉已經變成了鐵青顏色,將頭扭了過去,覺得愧對徐樂也似。
徐樂微笑攤手:“不就是讓苑四下不了臺麼,何必來這一出,苑長史你一句話,徐某還敢不聽從?苑長史說罷,要把徐某拿下送到哪兒去?不勞幾位動手,我自己有腳。”
苑君章冷冷一笑,他拿下徐樂,豈是為了自家那個四弟?雖然身周恆安甲騎一個個臉上都有不平之色,高傲如苑君章也懶得解釋。只是將手一擺,掉頭領先便走。
徐樂也是一笑,策馬跟隨在後。身後宋寶一直呆呆愣愣,捂著傷口半句話都沒發出來。宋大郎實在想不明白,今天從清早出門,怎麼最後變成了這般場面?
徐樂既動,韓約自然跟上,小狼女步離也不聲不響。十餘名苑君章身邊親衛倒沒有讓徐樂下馬,只是始終長矛在手,平舉對準徐樂幾人身形,就這樣押著他們跟隨苑君章而去。
蹄聲去遠,幾十名恆安甲騎相顧無語,一直扭著臉的尉遲恭突然一抖韁繩:“某去找劉鷹擊去!恆安鷹揚府啥時候也沒這麼窩囊過!”
而在遠處,那些去遠的千餘越部騎士,也不住回首觀望,似乎也在訝異,為什麼徐樂他們,就被苑君章這般拿下。
蓋達黑果在隊伍當中,滿臉快意神色:“隋人真的不比以前了!這大隋天下氣數,真的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