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枝視線放在櫥櫃上,裡面有農藥。
“哭出來吧,哭出來好受點。”
銀枝恍若未聞:“農藥什麼味道?哭嗎?”她摸遍全身的包,都沒有錢。
“銀枝,你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銀枝視線往上移,看到了櫥櫃上擺放的電話。
“大娘,我打個電話成嗎?我現在沒錢,以後給你。”
銀枝打電話的時候,語氣如常,眼淚卻無聲地流。掛電話的那一刻,她終於按捺不住,掩面痛哭。
王大娘如此對金世安說:“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說明對世事放不下,捨不得走了。”
七天後,格爾木。
“一週了,人還沒信,有點危險吶。因為你是金世安好兄弟,所以你沒法說對吧。你也是這麼想的,銀枝回不來了。”
“……”
“否則,你也不會跑回格爾木了。”
高強欲辯解,但劇烈地咳嗽讓他說不出話。
“行了,別說話,好好養病。”
秦少言剛掏出煙盒,想起在醫院,便將煙塞回去。
“金世安還沒放棄,他身體吃得消嗎?”
“再找不到人,他心理就垮了。”
“嗯。”秦少言若有所思,最後說,“放心吧,銀枝不會讓他垮下去。”
叮鈴鈴——
高強電話響起。
“喂。”
……
高強放下電話,虛脫的身體勉強坐起來,平靜且鄭重地說:“你說得對,銀枝找到了。”
一對自駕遊遊客在穿越青藏線路過沱沱河的時候,下車拍風景,偶然間看到冰封的沱沱河之上匍匐了一個人。他們慌忙之中把人救起,送到最近的大市格爾木醫治。
秦少言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她現在就在醫院?”
“是。安子在趕回來的路上。”高強說,“聽說她四天四夜沒有進食,徒步走出來的,可可西裡那麼多野獸,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病房內,銀枝恢複意識,清醒過來。警察來找她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