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你這麼輕易地相信我——一個你厭惡的人——說的挑撥離間的話?”
金世安恨聲道:“這不關你事。”
秦少言恍然産生了自己在和小孩子辯論的錯覺。金世安就是個死腦筋,他想不明白的事會一直想,鑽研筆墨的時候恨不得鑽到畫裡去。
“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決定留他一個人慢慢想。
秦少言坐上電梯回自己辦公室,大堂經理告訴他,銀枝快收拾完行李了,馬上就能搬走。
他應了聲,餘光瞥見他的行李箱,被人開啟,有翻動痕跡。
哦,是銀枝。
銀枝除了找藥,真的沒翻動他其他東西。
他腦海裡又浮現銀枝的臉,第一次見面,蘭州火車站,她背了偌大的行李袋,壓彎了她的腰,她不曾向人求助一句。她向司機打聽路費誠惶誠恐,完全是剛進城的鄉下丫頭。沒過幾天,再見時,她卻是另一番模樣了。
不足一個月的時間裡,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轉變。
他第一次碰到銀枝的時候,她是不是經歷過什麼……
為什麼金世安會篤定那段詭異的獨白就是銀枝所出,他是不是也知道什麼?
想到這一層,秦少言忽覺世界安靜,他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到了。
他從前,一直忽略了這點。
他迅速撥通一個號碼:“老張,拜託你幫我查個人。”
金世安想親自去問銀枝,他在她心裡究竟幾斤幾兩。為什麼她對他都不曾披露的獨白,會告訴秦少言。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百思不得其解,卻也知道,不能問銀枝。
他不能再傷害銀枝第二次的。
有些問題他自己扛著就好,他無所謂的。
嘴裡的煙蒂忽被人拔出去。金世安錯愕,低頭看銀枝:“你怎麼出來了?”
“來叫你,我們該走了。”
銀枝把煙蒂扔進垃圾桶,“你在走神,都快燒到嘴了不知道?”
金世安“嗯”了聲,“在想我們辦西式婚禮還是中式的。”
銀枝懷疑:“你真在想這個?”
金世安肯定地點頭。
“這事還早,你想那麼多幹什麼。”銀枝瞟了眼滿地煙頭,若真是考慮這事,他何苦抽這麼多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