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月也不說話,雪秉臣誇了句占星:“這才是道理,規矩就是規矩。燭月而今專寵若是滿一年聖女無孕,自然族裡會再選數位俊朗少年。”
他裝模作樣說完,又嬉笑道:“你趕緊給丈人爹磕一個,我包你男侍的身份不丟。”
燭月瞪他一眼,舉起手裡的碗做個砸他的手勢,雪秉臣才嚇得噎住。
這飯吃的漸漸冷場,雪姝拉了燭月回房認真地說:“我們私奔吧。”
燭月一頓,拉過她笑說:“莫怕,有我呢。”
雪姝氣鼓鼓坐到床上罵道:“你是不知道我族裡那些長老有多討厭,從小到大我爹都沒怎麼教訓過我,他們一個個比我爹還墨跡。”
燭月坐到她身邊,補充一句:“雪秉臣也不是什麼好人,他一肚子壞水。”
雪姝不樂意道:“你爹才一肚子壞水呢。”
燭月臉一沉,嘆口氣道:“這輩子我怕是被秉臣欺負死了。”
雪姝不滿抗議道:“好歹是我爹,你叫他名字不合適!”
燭月憋了半天說:“你去喊他來,我叫他岳父你問問他敢答應嗎?”
窗外傳來雪秉臣慵懶的聲音:“燭月,你今晚到底陪誰睡?你倆要是不繼續探索生命的真諦了,就過來和我聊聊眼下的事兒。”
他這樣說,雪姝一臉詫異地看著燭月,不理雪秉臣的毒舌燭月尷尬道:“他胡扯的,我倆清白。”
雪姝點點頭:“我信我爹。”
燭月幾乎要被氣吐血,揉了揉雪姝的頭說:“你且先睡,我一會兒回來陪你,若是還想我,晚點我們再……那幾個人都耳力過人。”
他出了門,拉過雪秉臣進了隔壁問道:“說,何事?”
雪秉臣笑嘻嘻道:“好事,老皇帝說下個月就攻下帝都,斬了淮王薛德顯,你的好事不就近了。”
就知道那貨還是有但是的,果然雪秉臣無奈攤手繼續說:“薛承崗託了我們幾個給嵐二傻說情,只求男侍之位。占星都被太子爺忽悠哭了,你可要當心。”
燭月無可奈何地笑笑:“三個人的世界太擁擠了,我只看雪姝的決定。”
雪秉臣一挑大拇指:“你脾氣真好,最新訊息青雲被絆住,你們稷山的伏魔陣已經組不成了,我這次把全部的護壇衛隊都帶來,或許我這個冒牌大祭司該做到頭了。”
年方三十的雪秉臣竟然有了滄桑感,燭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修道之人本不信命,可修了兩輩子反而信了命。”
雪秉臣難得一本正經抱了抱燭月說:“老夥計,無論你有沒有十足的法力,雪姝的將來還是得著落在你身上。”
燭月用力拍了拍雪秉臣的背,倆人並肩坐在窗前,瞧著天上這會兒烏雲遮月,唯餘滿院青蟲嘶鳴。
望著牆腳的法杖,雪秉臣嘴角露出笑意,悠悠嘆道:“我今年三十歲,終究你心尖尖的人不是我。”
燭月做嘔吐狀,不可思議道:“你別嚇我。”
雪秉臣拍拍燭月說:“你得知她雷劫要來之時,可是拖著殘軀打算以命相替,而今我已滿三十,你可是連塊尿布都沒準備吧?”
燭月訥訥道:“你吃醋了?你又不是真的大祭司,騙人容易騙天道可難,再說了因果迴圈,你這些年也沒和天道置換什麼,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