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聖旨,就是等著姜若華一回來,就宣讀的。
洛風鳴與昔日也有了不少的變化,他瞧著更加的成熟,變得更像一位帝王,這道聖旨將他的思緒拉回了數年之前的那個夜晚。
再見到姜若華,她的確是變了太多,抑或是說,這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
倘若他派人去宣讀旨意,才是真的什麼都斷送了。
“毀了吧。”
他沒有按照父皇的意願去做,將姜若華留在自己的身邊。
而是破例,讓姜若華以女子之身,受封的武將官職,並讓她承襲家中爵位,大祁朝開天闢地第一回,看著荒唐,卻沒人敢說什麼。
無人敢抗敵時站出來的是姜若華,領著將士們大獲全勝的人也是姜若華,她實至名歸,再骯髒的話也顯得綿軟無力,這些自詡清高的臣子,又哪裡肯再丟了自己的風骨,一個個沒敢在說話。
卸下一身疲憊,也將身上的傷養了七七八八,姜若華久違的去見了舊友,謝淑嫣最大的孩子已經啟蒙識字,會在眾人面前一板一眼的揹著剛跟師傅學的詩詞,她們還跟閨中時一樣關係好,只是各自嫁人之後,再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
小聚到一半,尚陽長公主悄聲說道:“你不在,其實我與她們聚的也少了,雖說相見高興,卻有一種聊不來的感覺了。”
“這也不怪。”姜若華其實也感同身受,“我們與她們,大約是走在兩條路上,接觸的不同,能說的話自然就少了許多,不過我想……不管怎麼樣,只要過得好就行了。”
“這倒也是。”尚陽長公主點了點頭,“她們幾個,倒也都與丈夫夫妻恩愛,兒女雙全,倒也美滿,雖然能說的少了,但大家仍如從前一樣念著旁人就夠了。”
一行人之間,聊起的舊事偏多,說著說著,柳曦韻像是想起什麼要緊事情似的,跟姜若華提起:“你那三房堂妹你可還記得麼?”
“姜若婷?”
好些年沒提起過她,姜若華都覺得有些陌生了,自她進宮之後,姜若華就沒再關注過她,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
“嗯。”這也算是眾人昔日的舊友,可惜在認清姜若婷的嘴臉之後,一眾姐妹就跟她斷了聯絡,柳曦韻道,“我原先以為,她在宮中那般被磋磨,也早該沒了才對,結果入宮聽我姑母說起才知道,她倒是頑強,被欺辱成那樣,竟還妄想著有朝一日能報復你呢。”
“她一直苦苦等到咱們皇上登基,竟是又不死心的去接近皇上,還想著做新帝的妃嬪呢。”
姜若華聽後笑了笑,時至今日,她跟姜若婷已是天壤之別,這樣註定要失敗的行動,儼然已經不會讓她再似當年復仇三房時那樣痛快。
原來早就是過往雲煙了。
“然後呢?”不過她也不能掃了姐妹們的興致,便問了下去。
“她委實不自量力,皇上亦是當年見到她如何上了先帝的龍床的,豈會上了這種當,就是惦念著她不是姜老公爺的孫女麼,准許她死前再見見家人。”
姜老公爺本來是不願意來的,誰肯承認自己有這麼丟人的孫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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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姜家三房的其餘子女們也皆是十分嫌棄,最後迫不得已,是三房的少爺,姜若婷那個體弱多病的親弟弟去看了她一眼。
姜若婷喊弟弟救她,讓弟弟顧念姐弟親情,卻不想她的行為已然讓姜家蒙羞,而弟弟也早已不是那個體弱多病的弟弟,他在老公爺身邊這幾年被教導的非常好,三房帶給他的壞毛病早就被改掉了。
“當年是父親母親做錯了事情,姐姐偏偏還要執迷不悟,大姐姐沒有遷怒我等,就已經是她大度,如今姜家能如此,我與其他庶出兄弟姊妹能有今日,都有大姐姐的操勞在其中,該是我不明白,大姐姐何時得罪過你?姐姐為何一定要去奪那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呢?”
如此一番言論,徹底叫姜若婷絕望,她被人一根白綾吊死在了冷宮。
姜若華聽了輕笑,看來其餘弟弟妹妹們,如今也都過的很好。
不日之後,她從外族家那邊,收到了一封久違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