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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月朔按照原定計劃舉行拜祭大典,皇宮上至帝王,下至宮人均要離宮到安都城裡遊行一圈,月朔本想問鳳映雪,可在對上她冰冷的雙眼之後,終究還是嚥下了嘴裡的話,而後便與月連他們一起出宮了。
鳳映雪動手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而後換上一身鮮豔的紅衣,美的不可方物,待皇宮裡僅剩下自己一人之後,方才拖著長長的裙擺緩緩向幽冥池走去。
越過長老殿和聖女殿,最後到了一處幹涸的水池邊,扭頭望向四周枯萎的藤蔓,鳳映雪不禁微微勾唇,沒有了幽冥池水,南疆終會像這枯萎死去的西番蓮一般,再也沒有了生氣。
抬腳走到池邊,望著角落裡寫著禁地二字的石碑,目光不由透過水池回想起當年和千語,還有梵離在這裡嬉笑打鬧的一幕,想著想著,鳳映雪不禁濕了眼眶。
正凝神間,耳畔突然響起了華佑的聲音:
“沒想到如今不過辰時,鳳姑娘便已經來這裡等著了。”
聞言,鳳映雪不由抬手抹去了眼淚,轉身對華佑露出一抹淺笑:
“如今宮裡的人都出去遊行,舉行拜祭大典,而月神做為主角怎麼也這麼早來這裡了?”
“因為本神要護您周全,這是本神的承諾。”
“月神有心了,不過事到如今,我已經看淡了生死,不管今日是生還是死,這皆是我的命數。只是我有一事相求,還望月神能夠答應。”
“鳳姑娘但說便是,若本神能做,定當竭盡全力。”
“待梵離的魂魄聚齊之後,我若發生不幸,就請你將他的記憶抹去,讓他忘記樂笙,亦忘記鳳映雪,從此做個沒有七情六慾的神仙便好。”
“若說抹去梵離的記憶,這點我可以答應,但若是讓他做個沒有七情六慾的神仙,這點我無法保證,因為神仙也是會動情的。”華佑神情嚴肅。
鳳映雪聽後,面色不由微愣,隨即又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是啊,神仙也是會動情的,只不過不似凡人那般多情罷了,想來自己對月神提出的請求,還是太過苛刻了。
“既然如此,那便請月神抹去他的記憶便好,至於其他一切順其自然。”鳳映雪態度誠懇。
見狀,華佑不由暗中嘆息,情之一字如此害人,為何這世間卻依然有那麼多人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此時見鳳映雪目光期待的注視著自己,華佑不由點點頭:
“好,我答應您!”
“多謝。”鳳映雪感激一笑。
“鳳姑娘不必客氣。”話音剛落,而後便見著一股陰風襲來,掀動了鳳映雪緋紅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