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間他們,你知道嗎,顧澈娶你女兒,不是因為他爺爺的愧疚,而是因為他媽媽,”高雅瀾的眼眸裡只有計謀,一點也沒有優雅和大方了。
“寧芳?”陸松仁沉了沉眼眸,他的思緒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年,陸松仁的同學寧芳找到他說,她小叔子顧旬想要做生意開公司,就拉他入了夥。
當年就是這個寧芳最開始提議要他去頂罪的。
“具體的原因,無非就是她心裡有愧,在你女兒出生的時候,就讓顧澈長大了去娶,顧澈親近的朋友都知道,他從7歲開始,就註定了要娶你的女兒,他對他媽媽死在他眼前救不下來很愧疚,所以就把他媽媽的話當聖旨,他對你女兒壓根就不是愛情,而是責任,是源於對你的愧疚。”
高雅瀾覺得這話對喬依然的殺傷力應該很足的,她自信地望著陸松仁希望得到贊賞,但他搖了搖頭,“太弱了,我需要想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被鄙視了之後,高雅瀾就望著陸松仁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了。
而在陸松仁回到醫院的時候,喬依然正坐在他病房裡,不停地看著她的手機,又不停地望著病房門。
看著他陰沉著臉進了病房,她撇了撇嘴說,“你幹嘛一大早就在醫院,去哪裡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對這個親生父親,喬依然心裡其實還是很關心的,不是她善良或是什麼的,而是那種血親關系,讓她莫名地就想關心他。
尤其是相處下來,除去他的偏激,她還是覺得他還可以的。
“不想接”,陸松仁直接外套脫下遞給了阿黃,吩咐著,“跟醫生說,我打算出院。”
好好地怎麼又要出院了,喬依然的第一反應就是他一定還是在為昨天的事生氣。
“你生氣也不要拿自己身體來慪氣啊,昨天你不也是把顧澈給打成花臉貓了嗎?”喬依然真佩服那些兩面派是怎麼在兩個對立的人群中怎麼轉換自如的,“你怪我昨天把你好心當驢肝肺了嗎?”
沒出聲,陸松仁只是淡淡地看著她,這個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女兒,居然就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跟顧家的孫子私奔。
“跟你說話呢,幹嘛不做聲,打你電話你也不回是什麼意思嘛?”遞給他一杯開水,他看了一眼,卻沒有接,而是拿起遙控器看起了新聞。
一大早,喬依然就在顧澈懷裡想著陸松仁會生氣,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誤會了顧澈要把她肚子裡的孩子弄死,他往死裡打顧澈也是因為重視她吧。
所以,她才會提著一袋子早餐丟下了顧澈來這裡講和,可他就是很不待見她。
電話不接,跟他說話也愛答不理的。
現在的電視上正播著分析師在分析d和海乾的股票,那三個經濟學家談論的熱火朝天,陸松仁表面上是看的很認真,可他餘光是一直注視著喬依然。
他有很多辦法,去分開顧澈和她,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喬依然藏起來,徹底斷了他們的聯系,可是這樣喬依然會恨他這個親生父親。
獨自孑然一身帶著仇恨活到了中年,突然有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出現了,他心裡著實很高興,很想報完仇之後,也像其他老人一樣,過上含飴弄孫的日子。
以前獨自一人覺得孤苦伶仃到死,也不覺是多恐怖的事情,可是現在有女兒了,他想好好補償這個可憐的女兒,也想好好地感受一下家庭的溫暖。
“嗶”,喬依然關上了電視機,叉著腰站在他面前,又故意挺了挺肚子,她委屈地說著,“我要是真被顧澈欺負了,打你電話,你也不接,你就忍心看著你親生女兒和寶貝外孫被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