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帶著責備的句式,可不像他以往教訓她時候那樣的冷漠,而是帶著霸道的溫柔,像是她不同意,他就要吞了她一樣。
“嘻嘻,知道了”,喬依然給他順著氣,這才想起她想繼續說的話,“老公,我打算給小悅家發請帖的,可以嗎?”
“我能說不嗎?”顧澈似笑非笑地看著喬依然,“咱們家不是一直都是你說了算嗎?”
這個高帽子戴的啊,起初是挺讓人開心的,可喬依然覺得不是那個味,“你是要說我嗎?可我們傢什麼時候是聽我的啦,還不是你一言堂來著。“
“寶寶,你爸爸是不很不講道理,我們不跟他玩好不好?媽媽跟你一起挑結婚照,不理你的臭爸爸”,喬依然拿起茶幾上的平板電腦。
今天下午攝影師就把所修的圖片全部給發過來了,就等他倆排版給洗出來了。
說的是不理顧澈,可她故意把平板電腦朝顧澈那邊傾斜著,使他也能看得清楚。
對拍照沒有什麼好感的顧澈,拍婚紗照純屬是不想給喬依然留下任何遺憾。
她在認真挑選著照片,而他在看她。
她還時不時假裝跟寶寶商量著,“親愛的寶寶,你說這張婚紗飄起來的好看,還是自然垂下去的好看呢?”
“飄起來的活潑點”,顧澈瞟了那照片一眼,脫了西裝外套就往喬依然身上搭著,又摸著她的腹部,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輕聲說著,“婚禮太急了,只在家裡隨便拍了這麼一點照片委屈你了。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們一家三口去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田再拍一次婚紗照。”
“巴黎鐵塔,泰晤士河,威尼斯,這些我們以後慢慢去,每年都去,把你喜歡的地方都去個遍。”
他看著她那喜逐顏開的嘴角,又低下頭繼續翻著她手裡的平板電腦,“我們還要在跨年的時候一起去格林威治的天文臺,聽你在新舊交替的兩年最後第一秒和最前面一秒說愛我。”
起初喬依然樂活地以為顧澈正好猜中了她的心思,可聽到他得意洋洋又略微取笑的語氣說格林威治跨年的時候,她就覺得很不對勁了。
“顧澈,誰準你看本宮的日記的”,她頓時想起了花園裡的那些各種顏色的薔薇,面子上是生氣的,但心裡還是比蜜甜。
那都是她小女生的幻想,都寫了好幾年了,他盡然給她悄悄的實現了一部分,那個薔薇花的願望,她甚至都有些記不清楚是她那年的日記了。
針對自己老婆比自己還不解風情的行為,顧澈只好裝不知道,“我網上看的,你們小女孩不都是愛那些地方嗎?那些地方我出差的時候也都去過,沒你們想的那麼好。”
嘖嘖,平時惜字如金的男人啊,怎麼話就變得那麼多啦。
喬依然權當他是不想承認偷看她日記了,她佯裝生氣地拉起他的手,“你給我過來。”
跟她過去就過去,可為什麼要往陽臺上去啊?
難道這小女人生氣地想讓他在陽臺上反思嗎?
“阿嚏”,從有暖氣的房間一下子到了寒風呼嘯的陽臺,顧澈禁不住打了噴嚏。
已經十二月了,雖然不是最冷的時候,但晚上不穿外套的確有些冷。
“衣服穿上啦,都這麼大人啦,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喬依然嫌棄地把衣服給顧澈披上,又輕輕拍了拍肚子,“等孩子出生了,我哪裡有空照顧你啊,你就讓我省省心,趕緊學會照顧你自己。”
這說辭倒是很媽媽了,顧澈摸了摸她的手,確定她的手勢熱乎乎的,她整個人也不冷之後,他又不放心,把她塞進了懷裡,“有話趕緊說,小心著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