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我的喉嚨似乎無法發聲,我的嘴裡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又苦又澀。
醫生估計是知道我醒了所以不一會兒就趕了進來,他幫我各種檢查。
然後把哥哥叫到一旁說話。
我的視線又回到了天花板。
我哭了嗎?
不,我沒有哭,但是我好像聽到了自己在壓抑地哭泣,因為我已經從自己的身體上預料了什麼。
可是這個哭聲是那麼的真切,這是誰的哭聲?
迷迷糊糊間,這個房間裡的確有女性的哭聲,我環視一圈,發現凱瑟琳正跪在我的床前痛哭流涕,我的偶像溫格爾先生竟然出現在了我的病房裡。
自從在生日派對上見過一次凱瑟琳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以這種形式。
溫格爾先生用法語告訴我,她女兒廢了我的肩膀,我可能再也不能精準地拉琴了,所以他要她以中國人的禮儀跪在我面前懺悔。
他還說凱瑟琳其實是喝醉了酒,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希望我原諒她。我掃了一眼淚汪汪的她,然後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面無表情。
我覺得哭成那個樣子的應該是我,而不是她,當她撞過來時,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看清了她的表情,她真的沒別的意思,僅僅只是想撞死我。
如果不是有路過的路人,我應該會被她碾成肉泥。
她現在應該被銬起來,關在大牢裡,而不是在這裡惹我煩。
哥哥和醫生似乎談完了,他馬上回到我身邊;“現在多休息,爸媽馬上趕回來,我們會幫你處理好的。”
我不太想理這一對父女,努力地想要發聲,好幾次都失敗。
哥哥似乎知道我要說話,所以特意低下身體,把耳朵湊到我嘴邊,聲音顫抖又儘量鎮定地說;“你說,不急。”
我的喉嚨好像被撕裂了一樣,又痛又幹,我咳了咳,又嘗試了好幾次,終於嗓子很乾地問我哥;“那個孩子呢?”
哥哥揉了揉臉,我知道,他是為了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傷感,他勉強微笑一下;“他受到了驚嚇,一直都在哭。可是你把他保護得很好,除了輕微的擦傷之外,沒有受傷。”
“那他的父母聯絡到了嗎?我記得他說他家在半山豪園,他叫可可。”我有點心急,和爸爸媽媽走失了,又遭遇車禍,這孩子一定是很難受,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心理陰影。
“已經有警察來了,他已經被送回家了,你猜他是誰家的孩子?”哥哥試圖說點有趣的事情來調解一下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