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的傷勢恢復的很慢,但好在並無『性』命之憂,龍珩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心裡的震驚還因為裴琅的一席話而久久沒有散去。
“你確定豫州的叛軍三天之內都無法抵達京城?”
裴琅微微點了點頭道:“原定是明晚抵達京城,不過我以暗中截下了龍珧的急信,這下你們大可放心。”
豫州那邊的軍隊路上遇到一場雪崩,損失了不少人,領頭之人快馬加鞭向龍珧送去急報,詢問是否可以繞路而行。楚瀟那邊步步緊『逼』,龍珧自然是不肯答應的,只是他暗中截下了信箋,並告訴豫州那邊的領頭人,楚瀟這一邊一時半會兒抵達不了京城,叫他們安心繞路。
這下子,等到豫州的軍隊到達京城的時候,這裡的局勢早已塵埃落定。
龍珩微微鬆了一口氣道:“太好了!楚瀟他們明晚便會抵達京城!”
說完,他看著裴琅認真地說道:“裴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緊緊因為書離一個人,你就可以背棄整個裴家?”
裴琅深吸一口氣,緩聲說道:“書離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最重要的還是,龍珧生『性』殘暴,您比他更適合那個位置。”
聞言,龍珩目光閃動地看著他,良久後才說啞聲道:“你的所作所為我都記下了,我答應你,倘若最後裴嚴肯投降認罪,我便赦免裴家一命,只是今後你們今生今世都不能再回京,裴氏三代以內男子皆不可入仕。”
這已經比他想象的下場要好得多了,裴琅斂去嘴邊噙著的一絲苦笑,低頭道:“殿下宅心仁厚,臣謝過殿下大恩……”
最多再不過三日,他今生便永遠再見不得她了吧……
……
蘇府,接到龍珧急令的蘇玉宸眼皮一跳,他草草看完手中的信紙後,連忙放下手中的鳥籠,悠然的神『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溪菡見他臉『色』大變,也不由開口問道:“玉宸,發生什麼事了?”
蘇玉宸將那信紙『揉』成一團丟開道:“宮裡出事了,我父親剛剛遞信兒給我,說傳國玉璽落在了對方手裡,此刻三殿下正在宮裡大發脾氣。”
“傳國玉璽?”葉溪菡吃了一驚,忍不住用繡帕微微捂住了嫣紅的口。
蘇玉宸近來一直和她混在一起,元姝等人落網一事又是靠了她,因而什麼事也沒瞞著葉溪菡,張口便神『色』鬱郁地說道:“沒錯,就是葉書離那賤人!可恨我竟不知傳國玉璽叫她偷了出去,否則怎麼也不會輕易就這樣放了她!”
葉溪菡心頭一跳,低著的眼眸中微光一閃,她如今手中還有兩個籌碼,或許這是一個可以見到龍珧的好機會。
思及此,她靠近蘇玉宸耳邊,呵氣如蘭地對他低喃了幾句話。
蘇玉宸聽完之後,立刻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說道:“哈哈!好啊!這樣再好不過!菡兒你怎麼不早些說出來!”
葉溪菡神『色』一萎,咬了咬唇道:“我之前不說是因為,他們對我再不好,我身上也留著葉家的血,怎能辜負他們生養之恩……無情物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