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別訂，別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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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人之心不可無。”昭昭藉機自薦，“我懂些醫術，月姑娘若是信得過我，不妨帶我去見見莊頭。”
說走就走，一行人打著燈籠出了小院，穿遊廊，繞影壁，一棟小樓漸漸浮出夜色。
說來也巧，這小樓像極了從前的宿春風，可宿春風夜裡不會這樣靜，該有睡不著的姐兒靠在窗邊對月彈琴才對……回憶中的琴聲在昭昭耳邊稍縱即逝，眼前的夜色泛起漣漪，走近，看清，原來兩棟樓一點也不像，純粹是她的妄想。
“月姑娘。”樓前守夜的丫鬟迎上來。
袁月望了眼二樓的燭火，問：“我娘用過飯了？”
“用過了，胃口還是不太好，吃了半碗粥，一小碟黃瓜。”
袁月神色一凜，衝丫鬟耳語吩咐幾句，領著一行人往樓上去。
二樓的擺設極樸素，連門簾都是褪了色的舊布。
一行人在門簾前站定，袁月獨自進去。
裡面響起談話聲，大多時都是袁月言簡意賅地稟事，莊頭用虛弱得教人聽不清的聲音寥寥指點幾句，越往後說越混沌。
袁月長話短說，又叫門簾外候著的人進來。大家都知道莊頭就快要睡著，話趕話地稟明事，一齊退了下去。
屋裡只剩母女二人，袁月握住袁二孃的手，用力地握住：“娘……”
袁二孃微微動了動唇，想說話卻沒發出聲音。
她黯得像快落山的太陽，人雖還是坐著的，眼裡的神采已經散了，面上皺紋越來越深，幾乎是肉眼可見地開始萎靡。
……這當真只是夏困？
“娘，我請了個大夫來，你先別睡過去。”
袁二孃倦然點頭，弧度一下比一下輕。袁月神情一滯，趕緊去請昭昭進來。
來回不過十步遠，喘口氣的功夫裡，袁二孃竟靠在案邊睡著了。
“娘？”袁月上前拍了拍袁二孃的手，又喚了幾聲，沒有回應，袁二孃睡得像是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