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設這個混蛋局的龜孫子不要被我們逮到,否則我一定會像片鴨一樣把他的肉給片下來,給涮了!又涮又烤,做成四味!”
南迦羅迪又仰頭喝了半杯白酒,火辣辣白酒從喉嚨底一直燒開到心口,和著年月的痛楚,反倒不覺得白酒難喝了。
蘇懶輕輕抱住了南迦羅迪。
這些年以為就他們兄妹不容易,原來南迦兄妹也是活在地獄。
設局的人可能出於私慾,想要錢,想要權,卻不知道毀了多少人一生。
如若時光可以倒流,她們這些局中人大概願意交出所有的權勢和金錢,只求換一身清清白白在人世。
南迦羅迪感受到來自蘇懶的安撫,又緩緩說道,“三年後,我們在金三角站穩腳跟。S來找我們。他告訴我們,他現在沒名沒姓,只有代號,就是S。S要帶我們出去,我們拒絕了。好不容易血拼了3年的地盤,我們確實不捨得拱手讓人。
可S卻帶給我們一個更震驚的訊息。當年他們組織裡的人救走了清歡。後來清歡發現自己懷孕。清歡跟我哥雖然訂婚,可兩人一直沒有突破身體上的關係。孩子是被設計那天晚上懷上的。清歡接受不了,想把孩子打掉,那個孩子是她恥辱的證據。
可醫生說,清歡的子宮很薄,打掉後可能再也懷不上,還有血崩的危險。S勸說清歡留下孩子。這些年,S一直在暗暗照顧他們母女,也不敢去做親子鑑定。他們三個人到現在,誰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那就像是個禁忌,誰也不敢去觸碰。”
蘇懶聽完,就撲進單漠琰懷裡,嚎啕哭了起來,肩頭一顫一顫。
沒想到南迦司命這麼慘。
那傢伙平日裡的笑容明晃晃的,笑起來流氓流氓的,安靜起來又好像一個詩人,怎麼也沒想到他經歷過這樣慘絕人寰的過往。
那個她從未謀面的女子,清歡,看著那個女孩,心該多疼?
明明是親生骨血,卻偏生將她釘在叔*嫂*亂**倫的恥辱柱上。
而南迦羅迪在經歷這些事情後,也沒長殘,反而成為了像夏懟懟那樣的活力少女,猶如頑強的野花,倔強地向著陽光。
多不容易。
比林冉兒更不容易。
單漠琰聽了這些事情後,也因此對土匪頭子南迦司命多了幾分同情,頂多他以後就不揍他了。
也不知道該對南迦羅迪說什麼,陪她喝了幾杯酒,就帶著蘇懶回淨域。
原本還想著要教訓蘇小懶這傢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都敢拍他難堪的證據了。
可見她這麼善良,為了別人的事情都哭得稀里嘩啦,又像奶貓子一樣窩在他懷裡,就捨不得下狠手,只想就這麼抱著她,給她一輩子的溫暖吧。
自己選的媳婦,自己寵著唄。
揭瓦就揭瓦,他又不是買不起房子。
蘇懶在男人夾雜著獨有原木清冽芬芳的懷抱裡談出頭來,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南迦司命他們不敢去做親子鑑定,是在自欺欺人?”
單漠琰抱著她不撒手,認真望向她,神情凝重說了句,“事實的真相太殘酷。”
“六年前,有人拿出親子鑑定,否定了我和我哥,把我們逐出家族。我們不是沒有懷疑過當年的親子鑑定作假。可是這些年,我跟我哥哥也沒勇氣去做親子鑑定。我們怕萬一我們真的不是兄妹,就失去了世界上最後的親人。我想南迦司命大抵也是這種鴕鳥心態,不去揭穿就不會受到二次傷害。”
蘇懶頓了會,又問道:“老公,你好奇我生父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