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牧飛白幹脆的接下了這活兒。
“還有,白黎和褚松青跟我走,你別讓人來找我們麻煩。”
牧飛白眉頭挑起,“你這還用特意告訴朕嗎?天底下除了你,誰還能強迫了他們不成?你也別惦記著朕,有你把萬毒聖體栓在身邊,還是在混沌城那種三不管的地界,朕高興還來不及呢,絕不會去觸黴頭!”
如果換做以前,或許牧飛白還會對白黎有點不該有的念想,自從他自己中過毒後,他就徹底打消這個念頭了......
惹不起惹不起。
‘談判’順利完成,青牛起草了發配陶鯉的詔書拿出去宣佈,隱於幕後的李逸靈低調的出宮安撫那些回到風都後就顯得惴惴不安的匠人,而陶鯉一行,則從皇廟中帶著她娘陶靜,去天牢走了一圈把被關起來的陶佩雯順走後,一點沒耽擱,偷偷摸摸又走了。
當陶鯉那輕飄飄的‘罪狀’被昭告天下時,她們已經踏上了返回混沌城的路途。
兩月後,混沌城,天機閣中。
陶鯉收攏了厚厚的披風走出院門,抬頭看天,“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還挺早。”
愉悅的伸出手任由雪花飄落在掌心,又緩緩融化,陶鯉像一個辛苦勞作一整年,準備迎接豐收的老農,開心的笑意快從眼底溢位來了。
“今天,就把陶佩雯院子裡的吃食斷了吧。”
褚松青無聲的點頭退下,牧霜天在後邊抱著閨女,白黎恭賀似的摸了摸陶鯉的頭。
被斷糧幽禁的陶佩雯,從一開始的哀求,到歇斯底裡的謾罵,再到虛弱到極點的哀求,最後的悄無聲息,一共不過一個月。
當陶鯉再次開啟幽禁陶佩雯的小院時,她看見了幾乎被吃幹淨了的漂亮盆栽;看見了院門、院牆上用指甲抓撓出的一道道血痕;看見了牆角青苔處的牙印。
最後把視線落到陶佩雯身上時,那熟悉的枯瘦,更熟悉的向外翻出的唇齒和幾乎爛了的指尖......
一股酸澀中帶著無盡快意和滿足的愉悅,從陶鯉心中湧出,她陶醉的沉浸其中,連何時淚流滿面,都沒有注意到。
終於,她終於,報仇了。
一樣的死法,一樣的痛苦,一樣的絕望。
重活一世,她終於讓陶佩雯,嘗到了她曾經經歷的死亡。
只是,還不夠,還差最後一步。
“掛起來,把她掛那兒。”陶鯉像個祈求大人掛花燈的孩子,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和雀躍的指了指房子正門的橫梁,拉著白黎的袖子輕輕搖晃。
白黎溫柔的笑著點點頭,輕松的把陶佩雯瘦成一片的屍體撿起來,用準備好的白綾仔細的繞過她的脖子,再隱蔽的用魚線和鈎子,將她的屍身盡量完整的吊在門口的房樑上。
一陣風吹過,陶佩雯單薄的屍身,隨著風輕輕搖晃。
陶鯉感覺一直壓在自己心底的石碓,終於被全部搬走了。
“謝謝哥!咱們回家吃飯吧。”
小院的門重新合上,之後會有人來把門落鎖,幾年、十幾年、幾十年......再也不會有人踏進這座埋葬了陶鯉所有怨恨的墳墓了。
待到來年開春,新的生活,就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