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宗方的聲音在床邊響起,把頭偏開,平復了一下呼吸,把快要湧上喉嚨的起伏嚥了回去。
此時正值午後,陽光透過窗戶打在宗方的背上,他卻只覺得遍體寒涼,心荒蕪的像一塊被曬乾了的平原。
他動了動唇,想和她說話,卻覺喉嚨枯澀。
“對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吐出這三個字的,說出來以後心上千金重的力量也沒有變輕,反而沒有著落一般,變得驚惶。
“喬喬,對不起.我.我不是不想要我們的孩子,我.”
說出口他才發覺,這些話有多麼蒼白。
喬穗穗輕輕睜開眼,側眸望去,見宗方不知何時跪在自己的床邊,僵硬的像一具屍體。
男人輕輕握住她的手。
宗方很想抱住她,想聞一聞她身上的味道,好讓自己活過來,但看見她虛弱的躺在那裡,有一種破碎的美感,便連碰一下都小心翼翼。
“什麼時候開始疼的?”他的嗓音啞的厲害。
“前兩天,在學校發生了點事情。”
宗方自責的閉了閉眼,那時他還在執著於等她的主動聯絡,在責怪她根本不在乎自己。
“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的喉嚨連發音都艱澀,把話說的極為小心。
“如果你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一定會”
“你在想什麼,又告訴我了嗎?”喬穗穗冷淡的打斷他,說:“宴會回來的那個晚上,你為什麼獨自離開?”
宗方一震,藍澤的話在腦中迴盪,清晰如昨——
“你以為背後搞點小把戲我就會中計?你想插進來,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你能給她什麼?她需要你嗎?無非是個口頭上的婚約,她對你根本沒那種想法。”
藍澤笑笑,說:“那你呢?又算什麼?她的第一配偶現在出現了,你猜她愛上別人的時候,還會不會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