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陣短促的咳嗽聲破壞了這個靜謐的環境,朱見濟眉頭微皺,看向身旁的許源,這咳嗽聲未免過於明顯了一些。
這咳嗽聲也使得藏在梅樹之後的朱見濟為唐氏看見,她眸光中帶著幾分驚訝,腳步下意識地往後退,之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來,上前見禮。
“貴妃娘娘昔日養育有恩,見濟不敢忘卻,豈敢生受此禮。”朱見濟回禮,其實按理說應該是他行禮在先才是,畢竟唐氏輩分擺在這裡。
唐氏沒有糾結這些小禮,詢問道:“陛下今日不應該是在主持正旦朝會嗎?怎會拋下文武群臣來這裡?”
“前朝乏悶,朕又服喪未除,不便久居聲樂之地。”
“陛下仁孝,誠可感天動地。”唐氏誇獎道,只是言語之中奉承居多。
聽了這話,朱見濟早先恬澹的心境蕩然無存。“唉,為人之子,身受父母之恩,豈敢輕忘。娘娘既在此賞雪,見濟就不久待了。娘娘安好,且玩樂也,若是平日缺少何物的,大可報與下人知曉。”
朱見濟主動離去,出乎許源的預料,看來天子當真沒有那等心思,若不然就不好收場了。
回去的路上,看出朱見濟心情不好,許源也摸不清其中緣由,同時不便開口詢問,便只好這般一路無言,冷清無比。
全國各地這一天都熱鬧非凡,唯有朱見濟身邊清冷異常,當然也可以說是他自找的,板著一張臉,誰願意和他搭話呢?
乾清宮內,朱見濟無甚玩樂事,問許源道:“年富彈劾石亨一事,如今張懋等人查得如何了?”
“尚不見新的摺子上來,想來還在調查。”
翻看了一些年前未曾處理完的奏章,剩下的其實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早就處理完了。翻看兩本朱見濟又放了下來,提不起一點興趣。
朱見濟心中悶悶不樂,其實不要說外人,朱見濟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如此無趣。想他貴為一朝天子,九五之尊,在當前時代內,在當前科技水平下,幾乎可以實現夢想成真,想要什麼都有。
但是朱見濟就是不開心,所有人都奉承他,輕者報喜不報憂,重者諂媚而無度。好不容易在後花園內看到半分純真的笑容,結果轉瞬即逝,這宮中,就當真連一絲真也找尋不到嗎?
朱見濟站起身來,吩咐道:“去東宮轉轉,看看內營那些孩子,真是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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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是覺著乏悶無趣,不如請樂師舞者來奏樂獻舞,若不然請宮中伶人唱個小曲演個戲也行。”
“服喪不得有耳目聲色之娛,不必了,還是去看看內營孩子吧,此輩父祖於國有功,朕不可虧待了他們。”
許源遂不再相勸,道:“老奴這就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