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輔勞苦功高,在英宗之時,地位與三楊同。隨著三楊凋零,英宗也逐漸疏遠張輔,想要自己掌權。只是自身志大才疏,遂招致土木堡之恥,純粹是咎由自取。
張輔死後,兒子張懋年幼,他在軍中的派系由弟弟張軏繼承,也正是因為如此,張軏自身沒有什麼功勞卻能夠成為大明軍界三巨頭之一。景泰二年張軏甚至因為驕淫無道連坐下獄,三巨頭裡面就屬他最沒有存在感。
於張懋而言,叔叔張軏的位置本應該是屬於他的,這些年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出征塞外,為國建功,重塑英國公這一系的榮耀。
但是當今天子朱祁鈺,不喜歡對外交戰,寧願承受喪權辱國的罵名賜予瓦剌大量賞賜也不北伐,同時還大力重用文官,不斷侵蝕武將的權力邊界。偏偏在土木堡之變中功勞最大的人是于謙,一個文官,這些年武將們活得可謂是壓抑無比。
前些日子,黔國公一脈沐琮世子從太子身邊傳來訊息,當今皇太子朱見濟準備清理勳貴,正在令人搜尋各家勳貴的把柄,準備奪爵降祿。
此事在勳貴當中引起了不小的風波,許多人認為這是朱見濟藉此為名,想要勳貴出錢幫他賑濟孤兒,收取民心。一個長於皇宮的太子,無權無財,空口白話就想要人出錢,就張懋所知,很多勳貴已經私下串通好了,絕不多出錢,各家都養著不少人,哪裡還有多餘的銀子賑濟孤兒,可笑。
不出錢歸不出錢,但是自家的陰私事還是儘早清理為是,免得到時候真的讓太子殿下給抓住把柄了。昨晚下人通報進賢街出了這麼一遭事,張懋便預料到今日有一番惡鬥,所以親自來此坐鎮,以免手下人無知,自視甚高,惹得雙方不快,加深矛盾。非常時刻,就要保證自家全無錯處。
各家都有一些見不到光的事情要讓人去辦,無非是或多或少的問題,但絕對沒有一家不曾做過上述事。一旦事發,就立刻棄卒保帥,這也是他們的存活之道。
“那張七審訊地如何了?可曾指使手下人採生折割?”張懋自窗邊離開,王義的那點把戲,在他這位英國公眼前,就像是小孩的遊戲一樣,沒有一點意思。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可是那隻黃雀。
身邊的老僕嘆息道:“就眼下來看,怕是有!”
張懋明知道是這個結果,還是仍不住痛罵道:“這可是凌遲的重罪!他怎麼敢的,我家世代榮耀,怕是要毀於這個蠢材之手!仗著自己是父親當年的元隨,無法無天,這次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
“少主,眼下該如何做?要不讓張七出去避避風頭!只要我們不想要人家知道,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查不出來。”老僕當年也是與張七一同上陣的,吃的還是一個鍋裡的飯。雖說痛惜,但也不願看見戰友因此而見誅。
張懋冷哼一聲,“來者不善,罪無可恕。藏不了,救不下,死路一條!”
老僕嘴唇開合,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化為一聲長嘆。
“客人的面吃得差不多了,去外面請進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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