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踩在水裡的“啪嗒”聲,只見四個大漢抬了個轎子飛奔而來,旁邊跟著一個青衣人,都跑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那青衣人走過來向雷雨馨行禮:“啟稟小奶奶,大人在太白居看戲,請小奶奶過去呢!”
雷雨馨扭頭看了青芷一眼,道:“青芷,咱們彼此親戚,以後再見的時候多著呢,再會了!”
青芷沉默地屈了屈膝。
溫子淩與青芷並肩立著,也拱了拱手,送雷雨馨離開。
他們兄妹倆並肩立著,看著雷雨馨上了轎子,那青衣人跟轎,飛也似地踩著水跑遠了。
青芷這才看向溫子淩:“子淩表哥,雷雨馨來找你做什麼?”
溫子淩苦笑一聲,道:“她如今不是做了縣裡提刑院的正提刑白淩志的妾麼?這次過來,是替白淩志敲詐我的,要入股我家在羊山的那個煤礦,還要五五分利!”
青芷是知道那煤礦有多賺錢,聞言眉頭微蹙:“這和明搶有什麼區別?”
又問溫子淩:“子淩表哥,你是怎麼回她的?”
溫子淩有些心亂如麻,正想尋個親近人商量,便道:“我告訴她,我做不得主,得和別的股東商量!”
青芷不由笑了:“子淩表哥,你說的好,先拖著她再說!”
這時候有顧客進來,溫子淩便帶著青芷去了後面的小院子。
院子特別小,只有一明兩暗三間房,庭院四四方方的,種了一株梧桐樹。
這會兒下著雨,院子裡到處濕漉漉的,不過好在沒有積水。
青芷和溫子淩進了明間坐下,這才問溫子淩:“子淩表哥,你家有沒有來往過的高官?最好是京官,因為提刑院直屬刑部,送到宛州那一級用處不大!咱們先送一筆厚禮過去,利用對方壓住這位白大人,以後做生意也便利些!”
溫子淩原先還有些慌亂,如今被青芷幾句話撥開了迷霧,思路一下子清晰起來,笑道:“我就算送出去三五千兩銀子,也比把煤礦分一半給那白淩志和雷雨馨賺!”
他心裡敞亮了,便笑著問青芷:“青芷,你來做什麼?來定瓷器麼?”
青芷見他心裡有數,知道他要操作這件事,便道:“嗯,不過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和管事談就行!”
溫子淩笑了起來,笑容溫暖:“傻丫頭,哥哥一句話就解決了,何必讓你再去費事!”
他把管事叫了進來,讓管事記下青芷要定的玉青瓷瓶子盒子的式樣和數量,吩咐管事趕緊去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