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佳霖也感覺到了異常,抬頭看了過去,恰巧和齊學政四目相對。
齊學政:“......”
如蘸了墨精心描畫的眉,黑泠泠的貓眼,挺直的鼻樑,緊緊抿著的唇——這分明是少年時候的陛下麼!
見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了一抹探究,齊學政忙輕咳了一聲,負手向前踱去。
眾考官忙跟了過去。
鐘佳霖繼續低頭謄寫。
終於到了交卷時候。
交了試捲走出號房之後,饒是鎮定如鐘佳霖,也有種終於解脫了的感覺。
眾考生排了好幾支隊伍向府衙外走去。
蔡羽一眼看到了排在另一個隊伍裡的鐘佳霖,忙叫了一聲“佳霖”。
鐘佳霖抬頭看他,微微一笑,雙目清澈,臉上依舊是清清爽爽的。
蔡羽一邊走一邊皺著眉頭打量著鐘佳霖,半日方道:“佳霖,你怎麼沒被蚊子咬?”
鐘佳霖已經看到了蔡羽臉上和頸部被蚊子咬出的紅痕了,想了想,道:“難道你的號房裡沒燻薄荷麼?”
蔡羽一臉不滿:“哪裡有燻薄荷!若是燻了薄荷,老子還會是這個德行?”
他說著話,忍不住在脖子裡撓了一把。
這時候排在鐘佳霖前面的考生也扭頭道:“號房裡哪裡燻薄荷了!”
他把自己的衣袖捲起,讓鐘佳霖和蔡羽看他的手腕——白生生的手腕上被蚊子咬了好幾個腫起來的紅疙瘩!
鐘佳霖:“......”
原來他的號房裡的薄荷薰香是獨家的呀!
那個考生生得眉清目秀,約莫十六七歲,走了幾步又扭頭看鐘佳霖:“這位小兄弟,你的號房裡難道有薄荷薰香?”
鐘佳霖鎮定自若搖了搖頭:“怎麼可能!”
“那蚊子怎麼沒咬你呀?難道蚊子也以貌取人?”
眉清目秀的考生疑惑地打量著鐘佳霖,心裡很奇怪:大家都如此狼狽,為何這位仁兄依舊潔淨光鮮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