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培風看著顧銘已經有些花白的頭髮,眸子微眯,這老狐狸,到了現在還在跟他打馬虎眼。
“朕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想看看愛卿同朕的想法是不是一樣的。”姜培風忽然笑出聲道。
顧銘一僵,姜培風這是擺明了一定要讓他給個態度了,見躲了躲不掉了,顧銘這才直起身子,對姜培風說:“那微臣就斗膽說一說自己的看法,太子殿下和蘇將軍失蹤的未免有些突然,在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微臣覺得還是不要輕易妄下定論的好。”
群臣無語,顧銘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嗎,這話說得這麼模稜兩可誰知道他表示的是什麼意思。
而姜培風也確實不買顧銘的賬,冷哼一聲,說:“顧愛卿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誰也不得罪啊,朕問你,你支援哪一方的看法?”
顧銘聞言心中暗罵姜培風難纏,他其實一點都不想站隊的,可是現在姜培風現在把話說得這麼明白,擺明了就是在逼他做出選擇,他真的是一點裝瘋賣傻的餘地都沒有了。
最後他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道:“依微臣之見,太子殿下生性淡雅,不爭不搶,不卑不亢既上任以來,一直都做的十分優秀,做事懂進退,張弛有度,很多事情都處理地十分妥當,有時候甚至老臣都自愧不如,而蘇將軍是我們東禾的最年輕的將軍,這麼久以來也是一直對皇上衷心耿耿,保衛東禾,所以微臣相信他們不是蓄意失蹤的。”
姜培風卻是沒有當即作出回應,而是一直盯著顧銘,似乎是在考慮他所說的話。
顧銘則是眉眼低垂,眼觀鼻鼻觀心,任由姜培風打量,但是雖然他表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是其實心裡還是忍不住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大殿內一時安靜地有些詭異,安靜地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眾大臣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也不禁替顧銘捏一把冷汗。
都說伴君如伴虎,自古君王的心思最是難猜。
顧銘如今這一番話要是同姜培風心中所想一致那到沒什麼,但是若是與姜培風心中所想不一致,那麼到時候姜培風必定會對他起疑心,他這個丞相恐怕也是該“退休”了。
就在眾人都在心裡揣測姜培風的心思的時候。
姜培風忽然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果然還是顧愛卿最懂朕的心思!”
顧銘暗自鬆了一口氣,饒是已經在官場上混跡多年,但是被姜培風這樣注視打量還是頭一回,心中難免有些擔心,不知不覺間手心都已經被冷汗浸溼了,不少站在顧銘這邊的人也不禁跟著鬆了一口氣。
反而是之前站出來說話的王安,此刻聽到姜培風的話,感覺自己的腿都在發抖了。
姜培風這樣說就是肯定了顧銘的想法,表明他的態度也是相信慕柯和蘇蒼歌的,那麼他剛剛站出來說的話可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不過想到剛剛有那麼多人跟自己一起說,王安又不禁鬆了鬆氣,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法不責眾,法不責眾。
雖說卻是是法不責眾,姜培風不可能把剛剛說懷疑慕柯和蘇蒼歌勾結謀反的人都給殺了,但是王安卻還忘記了一句話,叫做“槍打出頭鳥”。
“來人,把王安給朕拖下去!”姜培風滿是威嚴的聲音響起。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王安嚇得連忙跪下,將頭在地上磕得碰碰作響。
可是姜培風哪裡會聽他的話,有些不耐煩地對著王喜擺了擺手,然後直接轉身離開了。
王喜大喊:“退朝——”隨後連忙跟上姜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