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奕寒揮了揮手,那些黑衣人便接著忙活手裡的事情了,只有那個最開始站在木床邊守候的黑衣人還跟在他們身邊。
石室不大,中間有一個突起的平臺,四面都有石階可以上去,平臺上面放著一口巨大的石棺,上面刻著十分繁冗的花紋樣式,顧九綿瞧著那個花紋樣式一時間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在石室的四周擺著很多箱子,還有不少陶罐,上面同樣刻著繁冗的花紋,只不過看上去似乎沒有石棺上的那些那麼精緻,石室的四壁上還刻有許多壁畫,畫的大多都是一些歌舞昇平的聚會景象,看上去這個墓室的主人身份應該不低,就是不知道這個墓的年代有多久了。
顧九綿走上石室中間的平臺,俯身湊近了去看石棺上的紋理,越看顧九綿越覺得熟悉,上面的紋理像是某種不知名的藤曼一樣錯綜複雜纏繞著,藤蔓上面還有許多細小的花紋,看似雜亂無章卻也不會給人一種胡亂雕刻的感覺,她抬手撫上那些花紋,指尖傳來冰涼粗糙的感覺,顧九綿眸光一閃,找了其中一條藤曼,手指順著其中它滑過,想要看看這藤曼的源頭在哪裡。
“王爺……”一旁的黑衣人看見顧九綿的動作,皺著眉頭開口,卻被尹奕寒抬手打斷了。
尹奕寒給了黑衣人一個退下的眼神,隨後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顧九綿,之所以打斷黑衣人的話沒有阻止顧九綿,是因為他也十分好奇,顧九綿能發現什麼。
蘇蒼歌則是早在顧九綿踏上平臺的時候就緊緊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動作,雖然因為擔心而眉頭緊鎖,但是也沒有出聲阻止。
顧九綿的手指一直順著那一條藤曼遊走著,幾乎是已經繞著棺身走了一圈了,她才找到了那條藤曼的源頭,不過顧九綿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反而眉頭皺得更死了。
因為在藤曼的盡頭,什麼也沒有。
對,就是什麼也沒有,但她的手指遊離到藤曼盡頭的時候,藤曼就十分突兀地斷掉了,就像是延伸進了石棺內部一樣,這讓顧九綿百思不得其解。
顧九綿皺著眉頭又重新找了一根藤曼,又沿著它的紋理遊走了一番,同樣發現在藤曼的盡頭,藤曼就像是長進了石棺內部一樣,消失了。
顧九綿又不信邪地找了三根藤曼,照著前面的方法又重新走了一遍,還是相同的結果。
顧九綿就這樣在平臺上繞著石棺走了一圈又一圈,嘴裡還時不時地念叨著什麼,知道的人知道她是在研究石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進性什麼復活儀式,施法復活石棺裡的人。
尹奕寒見顧九綿皺著眉頭深思的模樣,以為她是發現了什麼,問:“顧小公子可是發現了什麼?”
顧九綿抬頭看了一眼尹奕寒,問:“這棺材你開啟過嗎?”
尹奕寒搖了搖頭,這棺材他想過很多辦法,但是一直都沒有辦法開啟,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沒有阻止顧九綿去動那口棺材,希望她能發現些什麼從而開啟棺材。
“顧小公子有辦法?”尹奕寒挑眉問。
顧九綿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棺蓋和棺身連線的地方,嚴絲合縫,幾乎看不出來縫隙,她試著用手去推,可是卻紋絲不動。
尹奕寒看著顧九綿的動作,輕笑一聲:“顧小公子別浪費力氣了,這棺材用蠻力是推不開的。”說著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接著說,“本王這裡力氣大的人大有人在,他們一起都不能撼動這棺材分毫,更別說顧小公子你了。”
顧九綿看向尹奕寒,眸子微眯,她怎麼覺得這個尹奕寒是在嘲諷她呢?
隨後她沒好氣地對尹奕寒翻了一個白眼,說:“推不開要你說,要能推開你還不早推開了,我就試試怎麼了!”
“大膽!”一旁的黑衣人大喝出聲,一雙眼睛兇狠地瞪著顧九綿。
顧九綿被突然出聲的黑衣人嚇了一跳,當即回罵回去:“瞪什麼瞪,你家主子都沒說話,你算哪根蔥,真就是你家主子的一條好狗了,亂叫什麼!”
顧九綿一邊罵一邊狀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尹奕寒,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她看了,就是看到這狗的主人才罵的,她心中惡狠狠地想到,勞資現在罵不了你,還不能罵罵你的屬下解氣了!
尹奕寒不是沒有看到顧九綿瞥了自己一眼的小眼神,目光一閃,冷眼看了一眼黑衣人,隨後眨著漂亮的桃花眼對顧九綿說:“那不知依顧小公子高見,這棺材要如何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