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綿察覺到江軒的情緒不對,連忙拍了一把沈入懷,會不會說話,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一把拉過江軒。說:“別理這個二百五,我們走,夫子該到了。”
沈入懷也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不太好,悻悻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回到教室,顧九綿看到了一個人,姜煜晨。
姜煜晨只是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顧九綿便收回了視線,彷彿是看到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
顧九綿意外地挑了挑眉,這位是變性了?以前看她的眼神不都是恨不得吃了她嗎,今個兒怎麼這麼平靜?
嘖,不太對勁啊,這麼平靜,是不是在憋什麼大招呢?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顧九綿壓低了聲音問沈入懷。
“不知道。”沈入懷搖了搖頭。
顧九綿撇撇嘴,也沒過多在意,管他憋什麼壞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顧九綿就不帶怕的好吧。
姜煜晨並不是變性了,低垂的眼眸中風雲詭譎,他恨顧九綿啊,恨不得她去死,恨不得把她送進小倌館讓她也體會一下和男人一起的滋味!
她上次將他算計得那麼慘,這個仇他不報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可是現在是爭奪太子的重要時期,他必須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這件事情上,至於顧九綿,等他當上太子,看她還怎麼猖狂。
雖然上次百花宴的事情被父皇知道後,父皇十分生氣,不過卻倒也沒真的對他怎麼樣,最多罰了他幾個月的俸祿,他一個皇子,還不缺這點錢。
呵,顧九綿,我們來日方長。
……
下了課,顧九綿直接去了慕柯的住處。
此刻慕柯正在院中撫琴,一如顧九綿上次在涼亭見他撫琴一般,一襲白衣勝雪,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而神秘,裡面透出的光讓人捉摸不透,一種難以言說的孤寂籠罩其間。
男子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裡,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絃,長長的睫毛在那稜角分明的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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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來人是顧九綿,慕柯只是抬頭淡淡得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顧九綿看得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
顧九綿沒有出聲打斷他,而是走到石桌旁,坐下,靜靜地聽著,悠揚的琴聲似乎可以滌盪她的身心,讓她近日的疲憊煩躁一掃而空。
琴聲悠揚,卻略帶憂傷,那是一種宿命般的寂寞,不同於高處不勝寒的孤寂,不同於知音難求的自賞,不是楚痛,不是自憐,不是憂傷,是那種從骨子裡、從生命裡透出的無根的寂寞,與死亡融合在一起,生命彷彿隨時都會在這種寂寞中消失,你什麼也抓不住。
顧九綿靜靜地看著院中撥弄琴絃的男子,仔細一瞧他的臉,顧九綿皺了皺眉,才幾日不見,怎得臉色這麼難看,靈槐不是已經將他體內的毒壓制住了嗎?